何家贤听着她们整天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烦都烦死了,却又懒得管,去惹这一身骚,只迟疑着方其瑞甚么时候来,可否在他身上有一线希冀,一天快畴昔也不见个影子,又连个探听的人都没有,愈发暴躁,对着吉利怒道:“别哭了,吵死了,要哭外边哭去。”
“黄婶说那春娇先是鼓励亲家老爷把早晨的吉时改到中午,待敬了茶又不循分,本来安排的西配房不住,非要住到二奶奶您之前的内室里去,亲家太太那里肯,就吵了起来,把亲家太太气得直哭,老爷又恼火,又不敢朝她撒气,只宝贝着她肚子内里阿谁,便把一腔子火都朝亲家太太来。黄婶这才来找得您。”
威胁不过是你再作,老娘现在是方家二奶奶,杀人不过花点银子找个抵命的,多的是人上赶着接这买卖。
吉利被她一顶,倒是一下子噎了,半晌后抖落不出话来,只气冲冲地将冷饭冷菜往食盒里一收,对着门外的红果怒道:“拿去热热。”
胡妈妈在外院听着脸上就带了笑,嘴角扬起,垂垂没了声。
何家贤听了这些端方,立时便想起之前她想拉拢宣竹和雪梨,别离给她们赏过一点子金银金饰,她们均是高兴的接了,甚么都没说。
吉利忙道不敢,并不接,反而说:“二奶奶还是把这些收起来,您是聪明人,虽很多端方不懂,那是没人教您,可说到一点就透,再没谁比得过您了。”吉利将缎子推归去:“这一见就是夫人赏的模样,如果您做了衣裳穿,那是没甚么说的。可现在您身上穿的还没有这个成色好,再赏了人,必会被人嘲笑的。说您果然是穷门小户,好东西舍不得吃穿,偏拿出来显摆气赐给下人,糟蹋了情意。”
红果怯怯地看向胡妈妈,胡妈妈也怒道:“叫你去就去,主子说去那里就去那里,整天怯怯地像个甚么模样?不过是跑趟厨房,像是要你下油锅普通!都是一样的轻贱的丫头,作乔子拿筏子给谁看呢?”
吉利这被一吓,不由自主噤了声,半晌后顶撞道:“您内心烦,吼奴婢做甚么?”只是到底有主仆之分,声音很小。
胡妈妈不觉得然的撇撇嘴,大声分拨:“这衣裳谁洗的,裤脚的印子都没洗洁净,拿去重洗!”
何家贤并不吭声,只等着她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