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跟从她多年,晓得她的心机,便赶紧恨恨顿脚:“六娘子可真是诛心!明晓得娘子你眉毛生得最都雅,从小到大没人见了不夸的,她就专拣你的眉毛说话。婢子一开端就说了,叫你千万不要去,她必然没甚么好话,你偏不听。现在看看,不恰是如此?”
慕皊皊闻言嘲笑:“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样?和顾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是我,他为了我甘愿烧毁婚约和家人作对,这些她就算再妒忌也没用!对了,你去给顾郎君传句话,就说我病了,这些天不能去见她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卢昭立马转头叮咛小厮,“快去,把这位顾郎君请出去给我们看看,就说崔六有话和他说。”
绿儿正憋了一肚子的气,闻言立马就添油加醋的把在慕皎皎处受的气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给慕皊皊诊了好久,他笑眯眯的捋了把胡子:“二娘子身子挺好,只是内里有些虚,老夫给开服药,二娘子吃上几日便好了。”
“儿晓得了。今后,儿都再也不会去见阿谁贱人。等三个月后,我必然要风风景光的出嫁,气死她!”慕皊皊对劲洋洋的道。忽的目光扫过刘大夫留下的药方,她又眉头一皱,“小姨,那你说我这药是吃还是不吃?”
“不过是滋补的东西,吃也可,不吃也可,统统随你。”龚氏垂怜的道。
“听到了吧?你好得很,底子就没病!”送走大夫,龚氏便拉着慕皊皊的手劝道,“我的儿,你那里都比六娘强,她会妒忌你也是常理,你又何必和她普通见地?我就说了,她这是在借端宣泄婚事被换人的不满呢!这事你别管了,我和你阿爹已经筹议过,改天我再带她出去逛逛,给她定一门不输顾家的婚事,她天然就高兴了。”
却说此时,顾家郎君顾文华正在平康坊的芍药家内忙得不亦乐乎。
只见二楼雅间内,四名身量凹凸有致的胡姬身裹艳色纱衣,正伴着丝竹翩翩起舞。酒香弥散,摇摆的烛光下,三个少年团团围坐,怀里搂着妖娆的胡姬,一面猖獗大笑,一面推杯换盏,好不放荡。
“六郎君,那位顾郎君又来了,此次还特地送来了西域特有的葡萄酒,说是给三位郎君扫兴。”小四儿捧着一只酒坛走过来。
“好嘞!”小厮赶紧去了。
怀里的胡姬见状,赶紧举起一杯酒:“崔郎君莫活力,来喝奴一杯酒。”
“她这德行,配得上这么好的婚事吗?”慕皊皊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