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答道:“那是因为我……”
武独曾跟随于赵奎,边令白的部下也见过,他还是是那冷酷的模样,只是稍一点头。
是他!
那珠串是那边来的?是贺兰羯的东西?段岭看着它,武独解释道:“这是贺兰羯与空明大师的师父――行遵的遗物,可辟毒瘴,他摘下这珠子,意义是他为先帝报了仇,也正因如此,我才将解药给他。”
“这是甚么?”段岭问道。
“你……你……”段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殿下命我将你带归去。”武独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想到你这么见机,倒是省了我一番力量。”
“我有甚么能给你的。”段岭说,“被你带回家时,我甚么都没有了。”
贺兰羯的铁钩上喂有剧毒,已公子俊侠胸腹上、手臂上的伤口发黑,嘴唇现出青紫色。
武独深吸一口气,思路如同一团乱麻,段岭不住诘问,武独却没有答复。
武独答道:“我不晓得。”
武独沉默半晌,最后也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段岭没话说了,武独说着这话,却没有半点活力,打量段岭。
段岭不由得退后一步,那黑衣人踉踉跄跄,闯进了他们的营地。
武独沉默半晌,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用我的东西来与我换解药?”
段岭迷含混糊地指了路,两人再次沿着洞窟下去,到达平台时,刚好便听到边令白等人的扳谈声。
“不敷。”武独打了个呵欠,无聊地说。
“不忙。”武独说,“顿时就死了。”
段岭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从小到大,第一次闻声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他。
到得洞口处,武独唤醒段岭,问:“是这里?”
“你那党项小相好呢?”武独说。
“是不是这么大的匣子?”武独比划着,朝段岭问。
武独如同一只黑暗里的鹰,飘到边令白头顶,头下脚上一个翻身,朝他脖颈里弹了一发药粉,继而向上比了个手势,段岭极力收绳,武独便一翻,再翻,沿着绳索无声无息地翻上来。
“如何办?”段岭小声问。
段岭哭笑不得,每次听武独讽刺人都感觉非常好笑。
两人再次上马,天已蒙蒙亮,段岭实在困得很了,倚在武单身前睡觉,两人相逢后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谁也不说话,分开营地上山去。奔霄在树林中穿行,光影洒落,如同流星闪动,掠过他们的身材,秋风吹了起来,沙沙作响。
“晓得了――”段岭只感觉武独成日吃干醋的话非常好笑。
瓷瓶飞起,化作弧线,郎俊侠接住瓷瓶,闪身进了密林,就此消逝。
“晓得我为甚么这么说么?”武独又道。
郎俊侠却再也不转头,就此消逝了,段岭在原地站着,再见此人,一时百感交集。武独上前翻开那匣子,内里是一卷薄薄的丝绢,仿佛另有空间可包容别的。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打造的小匣子,迟缓地放在岩石上。
赫连博的人都撤了出去,洞里只要武独与段岭二人,藏身于平台高处的凹洞内。入口的绝壁上传来一声惨叫,明显有人摔了下去,武独睡着睡着便醒了。
段岭顷刻间脑海中一片空缺,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发紧,惊骇万分,紧紧抓着武独的手。
段岭用党项语道:“都不要动,我顿时过来。”
武独蓦地一震,想起蔡闫说的话,眉头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