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上人道:“以他的涵养学问,毫不会成为强盗,我恰是为此事不明白,难以了解他的所作所为。我得知他落草以后,本该出山清理流派的。只因我三十年前已立下重誓,毕生隐居于山野,毫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才一向没有下山去找他。他倚仗我教他的武功,竟在中原做出很多惊天动地,没法无天的大事来。我想他毕竟都要返来见我的,到时我再好好与他对证。可我千万没有想到比及倒是那样一个成果。”说到这里,紫云上人的眼眶禁不住有些潮湿了,他长吸口气,又讲道:“那是十四年前的一个雨夜。一个浑身血污,衣衫褴褛的男人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来到这里,跪在我面前。这青年男人便是张松山,他抱来的孩子恰是你。”
段鸿羽跪倒在隧道:“上人,是长辈错了,你罚我吧!”
段鸿羽大声道:“两位,我对于霍龙标和易飞升,这些弓箭手交给你们如何?”
紫云上人长吸口气,痴痴地吟道:“雏鹰初试翼,回顾望苍穹。十月添新羽,展翅破长空。这首诗便是你父亲十五岁时所作,他当时也像你现在一样年青。他侠肝义胆,策画过人,并胸怀弘愿。你的资质虽也极佳,但若论起策画来,还是比不过你的父亲,他也是我最大的高傲。”紫云上人缓了缓口气,又道:“他是当世可贵的豪杰,从小就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奇迹。我见他艺业已成,便在他十八岁时放他出山。可谁想,这竟是我最大的弊端,我至今仍为此事痛悔不已。”
段鸿羽本来很冲动,可没想到获得的竟是父母已死,他真的有些万念俱焚。
段鸿羽一惊:“是我?”
霍龙标眼看为儿报仇在望,不由精力一涨,刀风呼呼,尽力向前,恨不得立即将段鸿羽碎尸万段。
易飞升领教过段鸿羽的短长,揣摩大哥不是段鸿羽的敌手,忽地从斜刺里杀出,狠狠一棍,斜叩段鸿羽太阳穴。段鸿羽没有接招,身形向后一退,让开来招。这时,围在屋外的弓箭手都围聚过来,一支支利箭有如雨点般射向段鸿羽和天诛、地灭。
段鸿羽一听紫云上人要本身下山,仓猝跪倒道:“上人,长辈不肯下山,愿毕生伴随上人。长辈做了错事,上人体罚便是,千万不要赶长辈下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俄然一条人影有如鬼怪般欺到近前,还没等易飞升和霍龙标反应过来,却早被此人的利爪抓住后心,两人被扔出了三丈多远,同时跌倒在地。
段鸿羽从暗处闪出,大声道:“霍龙标,你这卑鄙无耻的奸贼,你若要报仇,便正大光亮的前来找我,却为何用此恶毒手腕?”
紫云上人道:“不错,他对我说,他恰是段一鹏的部下,这孩子便是段一鹏的儿子,取名段鸿羽。段一鹏佳耦已死在中原,他是奉了两人临死时的重托才历尽艰苦找到我的。我愤恨段一鹏,本不肯留下你,可张松山竟在石屋中长跪不起,他在屋中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晕倒在地上。我被他的诚恳打动,才收留了你们二人。以是,你能投入我的门下,不要感激我,更不要感激你父亲,你要感激的是张松山。没有他,你不要说现在这一身本领,便是一百条命也没了。”
段鸿羽道:“长辈不知。”
紫云上人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是一个习武奇才,你的武功也都是我教的,你实际上也是我的弟子,可你晓得我为何一向不肯让你拜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