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景府又来了一拨不速之客,不是别人,却恰是明丽的哥哥嫂子一家。
景正卿瞧着明丽欲走,叹了声,说:“是疗伤的药膏。”
景正卿便若无其事地说:“才来,刚才遇见峰儿,说了几句话,他也刚走。”
明丽仍坐着不动,景正卿眼睛望着她,如是洁净利落把外裳脱了,又解里衣,瞧她仍没有要禁止的意义……固然那神采仿佛……景正卿咬着牙,把里衣缓慢地脱下。
明丽这才抬眼,看向他身上。
卫峰并不晓得他所喜好的二爷跟明丽之间的恩仇已经拧成活结,没法解开,只晓得这位二爷曾开解他,又护着他,迩来入狱受了严峻的伤,几近丢了性命,这数日来一向不如何见到景正卿,是以的确是发自肺腑地驰念。
景正卿见状,便把那盒子取出来,放在桌上,缓缓地又推给明丽。
景正卿披着明丽那件大氅,也不知是如何出了她的院子的,一起飘飘零荡地回到寓所,也不知是如何返来的。
“会嫌弃你,还是会吓得哭?我想看,你如果感觉难堪,便走就是了。”明丽的口气还是淡淡地。
这会儿景正卿坐在桌边,手中兀自还拿着那一盒药,便看明丽。
明丽死死地咬着牙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大大地,自从看向他的那一刻,就没有眨过眼。
景正卿点点头,迈步下了台阶,才走了两步,就闻声四喜道:“二爷等等。”
北风呼呼地刮了两日,年关近了,城内各处三五不时响起炮仗的声音,委实喜气洋洋。
明丽只感觉浑身又有那种如淹没冰水被针扎似地刺痛感,好不轻易才把目光转开。
玉葫张了张口,看看景正卿,转头又看看明丽,想到白日里明丽所叮咛的……终究狠瞪了景正卿一眼,闭嘴分开。
明丽心细聪明,灯影下看了看,便晓得那开锁的构造,纤纤的手指捏住盒子中心那梅花心状凸起,悄悄一拧,又往下一按,才把那盒子翻开了。
四喜瞧着氛围不对,便机警地没再问下去,只道:“二爷渐渐喝口茶,暖暖身子,方才小公子在的时候还问起二爷呢,说二爷不知如何样了。”
卫峰一听,也吓了一跳,晓得是要紧东西,顿时不敢去玩那盒子,只昂首看景正卿焦急地问:“二爷你又伤着了?”
刚好这刻里头四喜从屋里出来,一眼瞧见明丽站在门内,便笑:“小葫叫我来看看,如何送人送了这么半天?她可真上心女人,恐怕女人在这门口给狼叼了去不成……”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猛地又瞥见景正卿,才惊道:“二爷甚么时候过来的?”
瞬息间便到了外间偏厅,一些闲杂人等都也屏退,厅里只要卫宸跟他媳妇。兄妹两一见,明丽上前,眼中已经含泪:“哥哥!”
卫峰这才想本身的确是该走了,只是瞥见景正卿,便一时拔不动脚,当下便问:“二爷,你跟我一块儿走么?”
四喜五福见他出来,便道:“二爷要走了?”
明丽道:“你说这是去伤疤的药,还……有很多疤痕吗?”
银盒刚开,就嗅到里头一阵平淡香气,暖暖逸出,连景正卿也闻到了,不由道:“好香,传闻是很宝贵的,固然还没试,嗅着这香气,却也感觉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