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只是笑,明丽看着他嬉皮笑容的样儿,以及脸颊便那夺目伤痕,没出处竟感觉一阵感慨,便收回帕子,低头沉默不语。
小桃忙道:“女人别说见外的话,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女人也要保重身子,这两天又见瘦了些。”
三郎转头看向他,又愤恚又是讶异:“茂二哥不感觉这件事不妙么?可差点儿因着此事杀身害命扳连家属呀!”
这几天景正卿身子规复的倒是不错,除了一些伤及筋骨的处所,其他的皮肉之伤,也敏捷地在愈合,他本就是武将出身,从小练得身子安康,再加上保养恰当,天然就规复的快,起码伤口不像是开初那样狰狞怕人了。
明丽也垂着头不言语,玉葫怕说多了惹她也悲伤,便又转开话题,说道:“罢了,反正这一场是畴昔了,总算能好好地过个年了,传闻过两天,老太太要带太太们去家庙里祈福还愿呢。”
两人出外,见无人发觉,才松了口气,沿着廊下且走且说。
景正茂淡淡然道:“我是无旨返来的,吏部的人必定要来问罪……但是这不过是意猜中的事,且我本来就没想在家里多呆,这家里除了卿弟,我倒是没甚么可挂记的,现在他出来了,伤势假以光阴必定也渐渐养好,我留下也没用,这两天就离京了,在此就先跟你告个别罢了,等我走的时候就不特地同你说了,也免得别人看了生疑……”
景正茂就打量三郎,笑道:“你这脾气果然倒是急的,这时侯若出去,让卫蜜斯颜面何存?”
景正卿一瞬堵塞,只感觉她的手指半温中带一星儿凉,如玉普通,却恰好娇软可儿,且带着自来的暗香淡淡,按在他的唇上,让他动也不敢动,只盼她多留半晌。
景正茂扫他一眼,而后目视火线,淡淡道:“乍一看的确如此,只不太长远看来,现在不出事,将来一定就也安安生生地,我虽不在京内,却也晓得太子不是个费事之人,如果将来当了国君,再加上皇后那族,受害的又岂止是卫表妹或者卿弟一人?只怕国将不国……再说,卿弟在京内为官,若将来为人臣,说不定迟早也……总之,此番太子死亡,虽则脱手之人是他,可冥冥当中,何尝不是天意。”
明丽又恼又气,挥起帕子在他脸上悄悄地打了一下:“谁疼你?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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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安悄悄地又过了两天,景正茂果然出京去了,本来他在黔州做的甚好,年底本是要调升的,是以番无旨擅回,便削了升迁的机遇,仍贬他归去。
景正卿看着她绕着那块手帕,却俄然说道:“mm,你把那块帕子赐给我吧。”
景正茂抬手,在他肩头安抚轻拍,道:“也不至于会如何,顶多顺势打压罢了,我返来之前早已经做好最坏筹算……现在卿弟无事,于我来讲其他万事皆轻,你也不必担忧,倒是今后……卿弟身边,还得你多多顾问了。”
景正卿说道:“就是上回,峰儿顶撞你,你哭了,我恰好去,你恼的拿东西扔我,就把那帕子也扔出来了,我顺势就捡了去。”
“王爷对我很好,真没有。”明丽并不看他,仍旧垂着双眸。
景正卿晓得人去了,当下便又带笑看向明丽:“你过来坐会儿,别叫别人。”
三郎双眉一皱,乍一听景正茂这些话,似大逆不道,又像是在理,但是细细想想,倒是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