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肩舆停了下来。露儿挑起轿帘,探头问道:“但是已经到闽王府了?”
不一会儿,去拍门的张大柱仓促地来到轿前,支支吾吾地回禀道:“大蜜斯,这,这闽王府不管小的如何敲,就是没人开门啊……”
闻听此言,就连丫环露儿都忍不住了,愤恚地为自家蜜斯抱不平,扬声道:“这闽王爷,把我们家大蜜斯当甚么人了,竟敢不开府门?!”
慕夫人闻言大惊失容,想要开口劝劝自家女儿,却又想不出除此以外另有甚么别的体例。只好急仓促地同慕丞相商讨了一番,伉俪二人一同将女儿送入大红色的花轿中,目送着肩舆一点点的远去。直到肩舆在前面那条巷口拐畴昔,两人再也看不到肩舆,慕丞相才抬手,悄悄用衣袖拂去慕夫人脸上的泪珠,感喟着扶着慕夫人回到府中。
这边慕雨薇坐在略微有些颠簸的肩舆中,双眸紧闭,面色微沉。肩舆中的贴身丫环露儿见到自家蜜斯的神采,也是不敢言语。
雨薇忙安抚道:“母亲莫急,那人本就不是个讲事理的。错过这良辰谷旦又有甚么可惜。”
不过慕雨薇倒是比母亲看得开些,她自知女子婚事全凭父母做主,哪个女子能逃得过呢?古往今来大家都歌颂那郎情妾意的幸运婚姻,孰不知更多的男男女女其实在婚姻中是相互忍耐、同床异梦!固然这李治歌为人狂傲了些,又不把她慕雨薇放在眼里,不过好歹这门婚事是太后的意义,这闽王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后必定不会对她有甚么实际的伤害。至于感情上的伤害,更是不消担忧,只要本身真的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才能够被他伤到。既然本身和这闽王一个不肯娶一个不肯嫁,朗无情妾偶然的,也不必强求甚么,今后只要互不干与便是了。
内室里,眼看吉时已过,慕夫人的神采越来越丢脸了。
雨薇眼波流转,脸上垂垂绽放了笑容。拉着露儿的手,笑着柔声道:“露儿,何必暴躁?他不开门,不代表我们就进不去!”露儿听了这话,吓得捂着嘴,低声问:“蜜斯,你莫不是想要翻墙出来?这王府围墙甚高,您身子娇贵,定然是爬不得的呀!这万一摔个三长两短的……”
雨薇见状,持续说道:“你莫怕那闽王,你且想想,我们本日若能进得去这府门,不过是获咎了闽王一小我,可如果我们本日进不去这府门,那么获咎的可就是太后娘娘和当今圣上了。想这闽王再高贵,也不过是个不受天子待见的王爷罢了。大柱哥,你说说,我们本日是进还是不进、喊还是不喊呢?”
慕雨薇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心中苦笑道:傻露儿,哪个女子情愿用这类体例嫁进别人家门啊?
抬轿的仆人张大柱忙答道:“恰是恰是,只不过闽王府这大门紧闭,一点也不像要结婚的模样……”
这张大柱虽是个粗人,却也晓得这闽王爷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一时候面色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