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雨薇抬了抬眼,望着镜子中站在她身后正在为她挽发髻的露儿。
李治歌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深怕那永宁侯夫人真的被逼急了,稀里胡涂地给林轻鸿随便说门婚事。
雨薇也感觉如许最为安妥。以李治歌的身份和才气,要找到这苏云锦,天然不是甚么难事,但是总不好冒然去找女人,又如何好开就问“苏二蜜斯,你是否钟情于永宁候世子?”之类的话……
更何况,李治歌名声也不如何好,四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时候盯着他呢,恨不得从速找个来由去皇上那边参上他一本。若再为了这事儿被皇上扣上个“仗势欺人、辱人名节”的帽子,可就是不测之灾了。
雨薇本来对这事没有甚么兴趣,可现在已经晓得了当事的女子是苏先生的表妹,那苏先生多少都要遭到连累,是以也是不得不管了。
露儿一边替她梳头发,一边笑着应了声是。
“稍后你带上两个小厮,把前几日永宁侯世子送到府里的那些新茶和灵芝带给母亲,再替我带两封信归去,必然要亲手交到母亲手上”,雨薇说着就走到了桌案前,露儿忙去替她研墨。
她慵懒地说了声“好”,用胳膊撑着坐起家子,撩开鹅黄色的纱帐,声音有些干涩,悄悄地问道:“这是甚么时候了?王爷起来如何不叫我?”
李治歌哑然发笑,轻手重脚地拿起了那本《世说新语》,又怕打乱了她读书的挨次,就如许原模原样地放到了床边的榆木桌案上。
“哎呦,不过是顺口提了一句,你如何还悲伤起来了!瞧你,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我和你最好,也舍不得你嫁人,这事就临时不提了”,说着便站起家来,悄悄地拍了拍露儿的手背,又用手掐了掐她的脸,这才把露儿重新逗笑了。
无人应对。
白净的面庞因为有些热而变得绯红,眼睛固然紧紧地闭着,但长长的睫毛却不时微微地颤抖几下,这些日子她总捧在手中的那本《世说新语》被放在枕边。
又怕本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她,谨慎翼翼地吹熄了烛火,轻手重脚地和衣而卧。
雨薇也不再多问,三下两下净了面,又换了身水蓝色唐制高腰绣花襦裙。
李治歌满腹猜疑地走近床榻,悄悄地扒开鹅黄色的纱帐,就看到睡得苦涩的雨薇,她昔日都是伸直成一团,像婴儿一样,本日却睡得非常伸展,斜躺在榻上,一头乌黑和婉的青丝披垂开来,亵衣微微混乱,暴露了锁骨处一片如牛奶般丝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