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歌微微点头。
他右手不自发地摩挲着细致的茶盅,开口道:“我有事要与你筹议”,语气显得有些慎重。
李治歌向那绷框望去,红色的棉麻粗布上绣了条黄灿灿的大金鱼,看起来栩栩如生的,李治歌皱眉道:“别的女儿家都是绣些鸳鸯凤凰之类的,再不济便是绣些惹人爱的小狮子小花猫之类的,就算是要绣金鱼,也是绣些小巧敬爱的,露儿道是另辟门路,绣了个肥鱼精出来!”
“这是在绣甚么呢?”李治歌瞥了一眼桌上的几个绷框,见都是些绣了一半的小植物图样,便随口问了一句。
雨薇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刹时凝在了脸上。
“别的花天然也都是很好的,我并非懂花之人,见着姹紫嫣红的也一概感觉欢乐。只是最爱荷花,别的花大多只能用来抚玩,可荷花却分歧。”
说着便又哈哈地笑了。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为古贤人所称道。天然很好”,他说着,便放下了手里的绷框,显得苦衷重重的模样。
李治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帮不上忙,就更不必贸冒然地去问了。如果他想说,你不问,他也天然会说给你听的。
丫环们刺绣用的布不是棉麻粗布,就是平纹棉,可雨薇身份分歧,用的料子天然也好很多。自古以来,绸缎就是刺绣用的好质料,雨薇用的软缎就是绸缎的一种。刺绣用的线也是上好的真丝线。
本身固然是端庄的王妃,可这也不代表李治歌有甚么事都需求向本身汇报。更何况,本身只是个深宅女子,大事上也拿不了甚么主张。
他这意义,是只去个玉门关还不满足,还成心要去笛棉看上一看?
他不由得有些心虚,躲开了他的视野,道:“你晓得,我是个不务正业的王爷,现在已是八月,再过些日子便要入秋了,天也会垂垂地凉下来。夏季里气候酷热,是以我才本事着性子待在长安城里,可这些日子倒也把人憋闷坏了。过些日子,我想出去逛逛。”
固然他是男人,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就算本身不会刺绣,可好歹也是见过的。这大肥金鱼,可还真是头一回见,不知是该夸露儿匠心独运,还是该笑话露儿审美独特了,是以只好用了“另辟门路”来做个评价。
雨薇天然晓得,他刚在漱玉那边用过了这绿色的冰酪,想来也不会口干舌燥的,便笑盈盈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