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笛棉的环境非常正视,是以每次慕丞相领遭到碧瑶传来的蜡丸,都不敢私行翻开,必然要亲手交到天子手上。
“皇上,上个月的来信里,只顺道提及了郁久嘉明打趣着对碧瑶说了想来长安拜见您之事,没想到竟然是动了真格的。”慕丞相脑筋里的动机缓慢地转着,声音却非常沉稳。
漱玉悄悄笑了笑,跟着白莲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青铜浮雕圆镜,镜中映出的恰是她肤白若雪的面庞,眉心的花钿鲜艳欲滴,给本来气质清冷的面庞平增了几分娇媚。
这边天子正和慕丞相商讨着防备的对策,另一边,漱玉身边的贴身丫环白莲便急仓促地进了莲香殿的正房。
“是笛棉文。你不必担忧,你碧瑶姐姐现在过得很好,郁久嘉明对她宠嬖有加,没人敢欺负她的。”漱玉笑了笑,安抚着白莲。
皇上单手接过,将折叠成小块的帛书紧紧地攥在手内心,开口道:“小豆子,你先下去。”
白莲听了这话便放心下来,也不再多问,利索地贴好了花钿,看着镜中的人儿,赞叹道:“姐姐,你可真像个仙子普通。”
慕丞相一动不动地垂首站着,抬起眼皮,察看着皇上的神采。心中一时不晓得这帛书上写的到底是好动静还是坏动静,是以只能靠圣上的神采来停止揣摩了。
漱玉见白莲似是有话要说,便对付道:“不必了,本日也不消出门,就让白莲为我点个花钿吧。你先下去吧。”
小丫环退下以后,白莲便悄悄地从袖中拿出一个蜡丸递给漱玉,抬高声音道:“是碧瑶姐姐差人传返来的。”
小豆子立即就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蜡丸中封着的是一张折叠的小小的锦帛,翻开一看,上面倒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标记。
一个小丫环正在替漱玉梳头呢,见白莲出去了,便加快了手上的行动,利索地挽起了发髻。然后细声细语地问道:“侧妃娘娘,本日您是戴那支贝壳花玉石簪子还是戴王爷昨日夸奖的这支南红花瓣小钗?”
慕丞相略一游移,先是悄悄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现在既然空中还未派使者来报信,那我们便也不好猜想郁久嘉明的企图,圣上还需求早做防备,方能有备无患啊!”
“这可不是鬼画符。你想想,碧瑶现在既是郁久嘉明的爱妾,又是天子陛下的谍报来源,如果被人发明她和我们有来往,岂不是会惹人思疑。若再被慕丞相的人截获了这里蜡丸,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漱玉耐烦地解释着。
早朝以后,御书房内。一盏香炉中披收回丝丝缕缕的青烟,室内的清甜气味恰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
漱玉拿起一个梅花花钿,递给白莲,道:“莫急,你且先替我贴上花钿”,说着本身亲身拿起一个锋利的簪子,剖开了蜡丸。
圣上略一思忖,不错,虽说碧瑶来信中提及这位新任大王,次次都称郁久嘉明白是个崇尚战役之人,行事也温文有礼,但毕竟身上流淌的仍然是那样的血液,是以还是需求有所防备。
白莲见漱玉还是不动声色,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低声问道:“姐姐,我们还是从速拆开看看吧,万一碧瑶姐姐有甚么伤害……”
言下之意是,如果笛棉王前来为的是两国的战役,那天然是最好不过;可谁都晓得笛棉人铁血凶悍,前任笛棉王更是双方面撕毁了两国间的战役和谈,可见笛棉人几次无常,不成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