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窗亦开了,却为何看不见你?
“萄萄?!”
“不准你说我家凤娃的好话!”未走的狐狸仙一脸气愤打断。
我跪在爹爹的冢前,冷静无语,直到日上三竿。
“萄萄,你流血了呀?”老胡一把拽过我的手,将我紧紧抠紧的十指一根一根分开来,手心,鲜明是深可见骨的十道血痕,“萄萄,究竟如何了?”我看着那些血,忽地无助,自厌自弃,“老胡,我爱上他了,我爱上我的杀复仇敌了。”
当日,有使者送了张精美的帖子给我。大朱色彩,比翼鸟绕着连理枝,栩栩如生,两个金漆落笔的名字跃然其上,下月十五?竟是这般迫不及待……我用指尖勾画了一遍,抬手,指尖皆是金粉,悄悄一捻,散入风中。
他的呼吸悄悄一断,将我抱得更紧。
六界之大,却独一天界能够回返……
我绝望低头一笑,竟然……
第二日,小鱼仙倌在银河边捡回看了一夜星星的我。他抱着我,叹了口气,眉间吹过晦涩的风,好久,道:“觅儿,另有我。我可另有将心换心的机遇?”声音轻得几近听不见。
一球橘红的色彩扑入视线,我昂首,但见老胡托了滚圆的肚子吃力地俯身看我,见到我的脸时,倒是魂飞魄散大吃一惊,“萄萄,你这是如何了?你这是……你这是……这是在哭吗?”他伸手接过我面上落下的一行水渍,放在面前仔细心细饶有兴趣看了两遍,“幸而我俩信步到此祭奠水神,不然便观光不到萄萄这绝代难见的眼泪水了。”忽而,转念一想,瞠目结舌团团转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完了完了,我要快快回家清算包裹跑路去了,花界想是要榻了,萄萄竟然会哭!”
我一时有种不祥之感。
再次醒来时,我趴在一方冰冷的石碑上,昂首便是爹爹的坟茔,一尘不染得一如爹爹出尘超脱的衣裳。本来,我昨夜竟是跌回了水镜当中。
“你!你晓得!”老胡生生刹住脚步,折返回身,不成置信瞠目看我,“哪个芳主奉告你的!”
“快说究竟何事!不然看老夫放兔子咬死你!一兔抢先,一兔当关万夫莫开,千军万兔,万兔奔腾!”狐狸仙孔殷地谩骂连连。
我不语。
老胡唏嘘感慨地点头晃脑,“当年,先花神一心钟情天帝,却亲目睹天帝琵琶别抱,后为水神所动,愿厮守毕生,不想水神却被指婚风神,二人大婚之夜,花神垂死产下萄萄。彼时,天界好不热烈,花界倒是凄风惨雨,花神万念俱灰,感念情之缥缈不成信,一旦感染同坠阿鼻天国别无二致,更感女子面貌不成过于张扬,不然必有祸事相随,遂将当年玄灵斗姆元君所炼之陨丹给萄萄服下。”
面前老胡穿跑偏的皂靴抬脚走了两步以后却又转了返来,他再次艰巨地弯下身看着我,庄严道:“萄萄,有人抢了你的灵力?”
看得见你,听得见你,却不能说爱你。
三小我,有两个是欢乐的,那么,便是多数了,也算得是完竣了吧?完竣便很好,美满太难了,况,世上哪有这很多皆大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