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的一干天兵天姑息这么瞬息之间被凤凰和小鱼仙倌打发得鸣金出兵,鸟兽散去。我不免扼腕绝望。
一双脚、两双脚、三双脚……二十四双脚。唔,阵仗颇是大了些。
我毫不踌躇回道:“欢乐。”凤凰面色一跌,长芳主了然。
二十四位芳主有惊诧,有骇怪,有勃怒,有冷眼,只长芳主不惊不动,似是默许。
小鱼仙倌整了整袖口,朝二十四位芳主作了个揖,“润玉见过诸位芳主。”
雷公将手中金跋铿锵一合,哐啷啷一阵轰隆声响,“小妖那里去!快快受伏!”
还未叹毕,天上一片浓云密布,瞬息之间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将浓云劈开一畦沟壑,滚滚黑云于其间腾腾而来,杀机四伏,近前一看,倒是那雷公电母携了天兵天将叱咤将至。
长芳主花蔓越收越紧,勒得我生疼,厉声喝道:“休想!只要我二十四人尚得一口气味,此事便断莫想成!”
小鱼仙倌看云看风,神态闲适。
其他芳主闻言俱是神情一顿,不测且不和睦地看着小鱼仙倌。
“锦觅……”凤凰口中喃喃,面色扑朔迷离、悬疑古怪、错综庞大,有神伤陨落之态,又似当头棒击,懵懂未回魂之状,“你二人所言但是真?”
我欣然一笑。周遭二十四位芳主面色惊怒不定,长芳主花蔓舒张一个精准将我拉至身边,凌厉谛视着我的双目,“你和夜神!”山间野花树木皆被长芳主突如其来之戾气震得敛叶收花。
“如此,我命你二将现下和诸天兵返回天庭。”凤凰拂了拂袖上雾气,“天后那边我自有事理。”
不想,听八卦本来是要付出世命的代价。
小鱼仙倌道:“二殿下怕不是有甚曲解?”既而回身对我,“锦觅仙子除了欢乐我,不知可还欢乐火神?”
“丁香芳主大可置疑润玉之言,然,润玉所言所行开阔荡,自省从无逾距之处,于‘朋友’二字问心无愧。”小鱼仙倌对于丁香小芳主的挑衅全然不甚在乎。
凤凰指尖褪成一片寒冰之白,双目一闭,山风突然凛冽,凤凰发丝纷飞,似有件甚是贵重的物什风化作一缕堙粉,随风逝去,只余浮泛洞一片面色,木然道:“如此说来,我不过做了段过河的桥,成全了你二人的隔岸相望……”
还未讲完,凤凰便如五雷轰顶普通,“伦常逆天之行,受灰飞烟灭之天遣,大殿如欲将锦觅拖入此万劫不复之深渊,我便是拼尽尽力也会禁止!”
玉兰芳主一言却让凤凰面色一变,凤凰回过身对小鱼仙倌道:“你可知锦觅是何人?你可知我栖梧宫中的留梓池?你可知父帝即位前居住那边?你可知先花神名讳何许?你可知锦觅能信手唤花?你可知锦觅性本属水?你可知先花神真身乃水莲一瓣?”最后凄然一笑道:“你可知父帝对我承认过何事?……你我锦觅三人……实是异母兄妹……”
小鱼仙倌眼眸当中几分不测一瞬而过,依罕见淡淡星光扑朔,待细看,却又规复了温馨温润之态,对我道:“谢过锦觅仙子抬爱,润玉亦欢乐锦觅仙子。”
这鸟儿不知又魔怔甚么了,我点头道:“真,顶顶真,比这树上的松针还真。”老松树又抖了抖,此番抖得短长了些,撤除松针,还砸了个松果下来。
我在心底记念了一下那棵老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