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然一笑。周遭二十四位芳主面色惊怒不定,长芳主花蔓舒张一个精准将我拉至身边,凌厉谛视着我的双目,“你和夜神!”山间野花树木皆被长芳主突如其来之戾气震得敛叶收花。
嗓门忒大了!我被他震得一阵嗡嗡耳鸣,待回过神来,却见凤凰负手挡在我身前,寒声望严道:“这是要做甚么?”
小鱼仙倌却不愧是小鱼仙倌,只骇怪了那么半晌,却俄然回神似有甚么笃定在心中,波澜不惊道:“既是兄妹也好,无妨……”
玉兰芳主掩面长恸,“不法啊!都是业障!你二人之干系怎可生出情义来?!”
总之,衡量利弊,我现下表情小小庞大了一把。
头顶凤凰悄悄笑了一声,莲心茶普通含了丝苦涩,“旭凤难道不知事理之人。现下既晓得我和锦觅的干系,断不会带累于她。”
小鱼仙倌持续:“不知彦佑君又何如?”
“是!”电母一抱拳,雷公一口白牙张了张,尚且迟疑,但眼神一触到凤凰的面色那独一的一分迟疑便立即偃旗息鼓了。
小鱼仙倌眼眸当中几分不测一瞬而过,依罕见淡淡星光扑朔,待细看,却又规复了温馨温润之态,对我道:“谢过锦觅仙子抬爱,润玉亦欢乐锦觅仙子。”
“朋友?”丁香小芳主不屑一诘,“天界公然皆是些虚假陋劣之辈,见过锦觅无双姿容,夜神此番‘朋友’一说怕不是有些此地无银?火神尚且直言不讳,夜神的心机何不直言?”
小鱼仙倌闻言,惊奇一动,转头将我一望,既而看向二十四位芳主。
小鱼仙倌怎的也来了?
凤凰指尖褪成一片寒冰之白,双目一闭,山风突然凛冽,凤凰发丝纷飞,似有件甚是贵重的物什风化作一缕堙粉,随风逝去,只余浮泛洞一片面色,木然道:“如此说来,我不过做了段过河的桥,成全了你二人的隔岸相望……”
此般一问一答毕,凤凰狭长的眼中烽火四起,勃然大怒,周遭花草树木猝然起火,瞬息之间我们地点的这处断崖便秃了。
还未叹毕,天上一片浓云密布,瞬息之间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将浓云劈开一畦沟壑,滚滚黑云于其间腾腾而来,杀机四伏,近前一看,倒是那雷公电母携了天兵天将叱咤将至。
小鱼仙倌看云看风,神态闲适。
一双脚、两双脚、三双脚……二十四双脚。唔,阵仗颇是大了些。
四周之人顷刻皆屏息。身边老松树抖了抖,掉落一地松针。
“火神殿下能做如是想便是再好不过。”山间雾气缥缈散开,送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嗯?”凤凰眼刀一开,兵不血刃。
来势汹汹的一干天兵天姑息这么瞬息之间被凤凰和小鱼仙倌打发得鸣金出兵,鸟兽散去。我不免扼腕绝望。
“你说甚么?”凤凰声音沉沉坠地,一字一顿,琉璃眼瞳好似件上好的瓷器经人小锥一敲,裂纹迸现。
凤凰眉尖一坠,“天界三十六位天将,八百一十二万天兵,如果我没记错,没有一名附属天后所辖,云响雷公和圣光电母莫不是忘了现下效命何人帐下?”
“本日母神寿诞,锦觅误入,偶然间面孔真身全曝,父帝与诸神已然起疑。”凤凰眉间模糊含愁。
小鱼仙倌温暖一笑,望了望我,道:“锦觅仙子性喜别致热烈,不比润玉清寡之人,二十四位芳主设结界将她拘束着想来不甚安妥,润玉乃锦觅仙子朋友,为其解缚乃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