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眼眸当中几分不测一瞬而过,依罕见淡淡星光扑朔,待细看,却又规复了温馨温润之态,对我道:“谢过锦觅仙子抬爱,润玉亦欢乐锦觅仙子。”
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
我想了想,勉强回道:“欢乐。”凤凰一惑,长芳主一趔趄。
玉兰芳主一言却让凤凰面色一变,凤凰回过身对小鱼仙倌道:“你可知锦觅是何人?你可知我栖梧宫中的留梓池?你可知父帝即位前居住那边?你可知先花神名讳何许?你可知锦觅能信手唤花?你可知锦觅性本属水?你可知先花神真身乃水莲一瓣?”最后凄然一笑道:“你可知父帝对我承认过何事?……你我锦觅三人……实是异母兄妹……”
小鱼仙倌却不愧是小鱼仙倌,只骇怪了那么半晌,却俄然回神似有甚么笃定在心中,波澜不惊道:“既是兄妹也好,无妨……”
说实话,我甚怅惘,怎得好端端欢欢乐喜的一干人便纠结得比那老松树的褶子皮还要褶子……
小鱼仙倌整了整袖口,朝二十四位芳主作了个揖,“润玉见过诸位芳主。”
头顶凤凰悄悄笑了一声,莲心茶普通含了丝苦涩,“旭凤难道不知事理之人。现下既晓得我和锦觅的干系,断不会带累于她。”
不想,听八卦本来是要付出世命的代价。
那小天兵颤了颤,终究却甚固执地耸峙不倒,想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初当天兵还没有多少光阴。以往我做凤凰书童的时候,也常被他带到校场去,阿谁场面……啧啧……非常血腥!我一时髦起,预备看这小天兵如何大战冷火神,却有人不疾不徐道:“既是我帐下,不知能够听我一句否?”
“润玉仙倌是尾好龙,我甚欢……”话音未落,那带了裂纹的琉璃轰然委地,破裂混乱,吓得我生生将最后两个字咽回腹中。
我在心底记念了一下那棵老松树。
小鱼仙倌又问:“那月下神仙呢?”
小天兵眨巴着亮晶晶的眼儿,俯身朗朗道:“是!部属服从!”
雷公尚且耿黑憨直着,那电母却灵光一闪,利落拽了拽雷公的衣摆,俯身道:“二殿下且息怒,部属皆效命于二殿下麾下,自当服从二殿下调用!”
嗓门忒大了!我被他震得一阵嗡嗡耳鸣,待回过神来,却见凤凰负手挡在我身前,寒声望严道:“这是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