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桃不都是桃吗?你这个小女人小小年纪就如许咬文嚼字可不好。”老胡撇了撇胡子,大略是觉着面子上挂不住,神采有些讪讪。
“萄萄一说那些空灵灵的话我又胡涂了,我只知佛曰慈悲为怀。萄萄怎可见死不救呢?”
“嗬,这不是小桃桃嘛,久违久违,好久不见可还安好?”老胡乍地从地下钻出来,杵在我面前,那结果是说不上来地好。
“桃桃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悲伤啊,吾甚感欣喜,甚感欣喜。”小老儿点头晃脑,“话说桃桃这是要上那里去呀?”
却不想待我取来沙锅后,本来被我拢起的一盏萤灯不知受了甚么惊吓,狼藉开来,满屋乱飞。
那焦味唬得我连退了好几大步才喘过气来,勉强侧了眼睛瞧了瞧,赞道:“黑!真是黑得很哪!”
看得见你,听得见你,却不能够爱你
“将死?那就是还未死咯?能不能救活呢?救活了,我们养着它好不好?”连翘扯了我的袖口央道。
捻了段葡萄藤变作一把锋利的刀片,用本身的两根头发试了试刀刃,触发即落,我甚是对劲。
“像你如许一个水灵灵的桃,出去还不得立马一口被吃了。”老胡摸摸滚圆的肚子砸吧着嘴。
……
我等了半日不见有精灵路过只好作罢,想想明日还可再来。
老胡小眼睛一闪,满脸褶子纠结着:“桃桃这是笑话我年纪大,记性不灵光了?”
“听闻长芳主克日得了闲暇,我拟了道奏请想递与她瞧瞧。”我捏了捏袖兜里拢着的一片帛纸,“传闻花界内里非常有些意趣,我想去看看。”
也怨不得她冲动,这水镜里除了些小花小草小虫子,倒是向来未曾有只鸟儿能飞出去过,我是因了在老胡的《六界物种大全》里翻见过,故而有些印象。
这乌鸦小腹以下有团非常奇特的东西,我捏了捏,有些软有些硬。我回想了一下本身的身材构造,实在倒没有这团物什,想来那内丹精元定是藏在内里了。我公然聪明。
我乐呵呵地拎了那乌鸦上了后院,前年我在后院栽了棵芭蕉却不想老是长得不甚好,想是那土不敷肥,若将这乌鸦埋了作花肥,本年夏天应是能散枝开叶遮遮荫。
“哎呀呀,小桃桃这是中了甚么魔怔,内里那里成心趣,伤害得紧伤害得紧。你我如许的果子精、果子仙本就希少,没得一出去便要被吃了。”
不过是那得道的乌鸦因得了我的蜜酿现了人形,正软软地半躺于条案之上。我端着锅子绕着它转了一圈,有些愁苦,它如许化作了人形,我这两掌大的锅子如何装得下,装不下天然便炖不了。
那么,吾愿为一只振翅的蝶
一滴透纸将散的墨
一粒风化远去的沙
“萄萄,你返来啦。你看我在你后院拾到了甚么!”话还没说完便将那团东西往我面前一举。
……
水镜里除了我和老胡,还住着几个不长进的小花精。这水镜带着强力的结界可禁止外界之人入内,是先花神砌来佑护我们这些道行陋劣的精灵。不过,我却觉着非常不通,比如一扇门许拉不准推,或是许推不准拉,总有一面是能够翻开的,若拉也不开,推也不开,不就成了一堵墙了。这结界现在便是这般,不但阻了外界的人也阻了我们水镜里的这些精灵,奇特得很。长芳主每年过来水镜巡查一次,顺带查抄我们的术业时,常常看到我的仙术停顿都不甚唏嘘,与我说等万年后我若修成了仙有些自保之法才可出这水镜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