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贴身侍女羌活想是听到这话晓得能和我一起出去采药,捺不住性子,缺心眼地满面镇静几次朝我傻笑。
“嗤,让你欺我面嫩小瞧我,何况我还戴着面纱呢,除了鼻梁以上露在外,鼻梁以下可都遮着,我就骗你我一千岁我驻颜有方又如何样,并且我装高深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打我记事起便学会讲这些玄乎奇妙模棱两可的话,不然如何唬得族里上至七老八十下至牙牙学语的医姑们个个皆崇拜我。我才不奉告你我只要十二岁嘞,看你模样顶多大我两三岁,若论道行,嗤,你差我岂止是个一两百年。”我面上装着缥缈出尘状,嘴里却嘀嘀咕咕鄙视她,归正她听不见。
我在罗耶山里招猫逗狗玩耍了两日,呃,错了,是勤奋采药采了两日,正筹办当真采几棵养肾壮阳的草药好归去复命,却不测瞧见一尾通体翠绿碧绿的长蛇于小径花蔓深处“哧溜”一声窜入其间。
我摸不到脉,问症状又不能问个昏倒的人,只得趴下身去听听她的心肺勉强揣摩一下,听了半晌,“扑通、扑通、扑通……”本觉得听也听不出个以是然来,不想,俄然不扑通了,我一喜,正待看看她是不是断气了,恰好给我尝尝我比来研讨的新项目起死复生九转还魂大乾坤金丹。
过了几日,鸦鸦与我“手谈”时,有些慎重地沉吟写道:“医者若将我治愈,来日必达成医者一心愿。”
不该该呀。
第二日凌晨,草间夜露尚在,这女匪贼倒是比夜露散得还早,平空就蒸发了。想来,是昨日夜里俄然病愈了,本日便没甚知己地遁匿了。既然她好了,我这几日工夫也不算白搭,但是功德美满了。遂,当日便回了族里。
族里的老医姑们说我目前不消炼药,能够去罗耶山上采药,我心中雀跃,却低头假装敛了敛眉,矜持道:“如此,比来炼药便劳烦姑姑们了。”
我一面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她我返来了,但见她转过身来,又是乌鸦普通的黑面孔,过了好久才和缓过来。我已经习觉得常,自不管她好端端的又如何了,想来讲不定是这女匪贼练的甚么武功也未可知。我独自坐了下来,拿笔蘸了墨写道:“本日感觉如何?”
我作老成状笑道:“我在这群山中长大,自幼穿越其间,条条小径熟记于心,姑姑们岂会不知,如果让她们这些小女人跟着,我倒是不免担忧个把贪玩走失了路该如何找寻她们。”
“一言为定。”她竟还不跟我客气,就如许得了我个承诺。不过,今后山高水长,我们必定这辈子都见不着。
药篓子,“鸦鸦女人,我明天挖到一只野山鼠和一只一尺长的蜈蚣,等等晒干了,过几天给你入药,药效指定错不了,不过,我是不会跟你说让你吃老鼠蜈蚣的,哈哈。”
但见那无知无觉的少女被我拨弄得软软翻过身来,入目标,竟是一身血迹,衣裳亦划破很多处,衣摆更有轻微烧焦陈迹,头发狼藉,脸孔不辨。我一惊,这明显是打斗伤痕,瞧她这年纪不大的身量,不想,于昏倒中尚且手握利剑不松开,虎口都已开裂,那剑柄乌黑,剑尖犹带血渍,闪动着嗜血的寒芒。
但见她捏了捏眉头,写道:“没有。”
“易如反掌!”我笃定地写了回她,一面欺她听不见,嘴里却念叨道:“哎呀,死马当活马医,实在我也不太肯定,归正多试几种药,总归有一款,呵呵,好不轻易捡个能够试药的人,可比常日里用老鼠兔子甚么的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