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叹了口气,回道:“我是甚么人,你不清楚?”
沈青山翻开信封,是一个地点,和一张照片。
两个月前出门买菜,眼一黑倒在雪窝子里。多亏扫大街的给叫了120,才没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中。过后他老婆哭着说,不如冻死的好!
一只被酷寒鞠成鸡爪的枯手,递出个电话机。
“操!!!”
沈青山低头,语气难堪:“等会吧,另有人呢。”
刚坐下,办事员过来问。
那人说:“弄死他,带根手指头返来。五万块,归你。”
沈青山固然在屋内,却也裹着厚重的军大衣。他紧紧攥住电话听筒,眉间刀刻般拧起深纹,跟着他一开口,便吐出团团雾气:“刚子。”
地点是南韩,照片是男人。
听筒砸进话机,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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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上哪呀?”儿子从厨房里探出脑袋,苦着小脸说:“你早点返来,外边太冷了,出去遭罪。”
“成。”
对沈青山嘿嘿一笑:“大哥,咋了?喝大啦?可不能搁这睡,一会冻死你。”
“真要?”那人上身前倾,嘴角噙着嘲笑。
沈青山紧咬牙根,豁然昂首:“我需求钱,帮帮我。”
那人神采一变,沉默半晌,问:“要多少?”
油腻黑亮的门帘挑开,沈青山走进狗肉馆,劈面腥骚气,热乎呼的辣人眼睛。他在炉子旁找了个桌。
沈青山的儿子,8岁,上二年级。
“五万!”沈青山又低下头。
起家,走向门外。末端歪过甚,说:“明天去二道街批发市场,找王豁牙子,他帮你安排门路。不去的话把东西烧了,今后再别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