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想了,马**子就乐呵呵地跳下床,骂偷油婆说:“伊狗日的一大早嚎丧甚么?伊不记得我明天日了伊两次呀?日两次不累呀?去去去,煎两个荷包蛋给老子。”
马**子见四个儿子挨了揍,只是玩皮而又调皮地摸摸头,眼睛仍然像饿狼一样盯着荷包蛋。偷油婆真火了,到火灶边拿过吹火筒,筹办清算四个“饿死鬼”。吹火筒高高举至半空且没有落下,马**子发话了:“连伊和娘,再煎六个。咦,对了,桃桃呢?”
马**子大声说:“煎!”
四个儿子脚下像安了弹簧,一个比一个蹦得高,乐得大喊小叫。天井里的鸡鸭受了传染,也咯咯嘎嘎乱叫一气。马家一时成了欢乐的小陆地。
“哟嗬哟嗬,觉得昨日有八块大洋进帐就不得了啦啊?离买五亩良田还早着呢!”偷油婆拿着粥瓢走到床头,把床沿敲得砰砰响,喊马**子起床:“你不是说,明天要给河西的李老四家修窗格吗?太阳照屁股了,还不起来!”
看偷油婆出了门,马**子从速撅屁股钻进床底,在一堆破鞋烂麻包中摸到了陶罐,再一摇,哗啦啦作响!马**子一边退出床底,一边想:放在这里不保险,万一哪天偷油婆钻出去找东西,碰到就不得了。盗墓得来的,不但刺耳,还蛮吓人。在老婆眼里,他马仁义都不是人了!
“煎你娘个**!”偷油婆不敢打马**子,打儿子倒是家常便饭。她高低垂起吹火筒,照小儿子的屁股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