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灼深思半晌,终是微微一笑,眼睛里有残暴之色闪过,“有这么一人,我竟是给忘了。”
“红妆?”凝香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有半晌的怔忪,她这些日子除了思念丈夫,余下的心机便都放在腹中孩儿的身上,已是好久未曾想起这小我,此时听崔嬷嬷一说,念起她毕竟是安秀的mm,只轻声道;“嬷嬷快请她出去。”
如红妆所说,太医只道此药为安胎圣品,就连宫里也是罕见,一日一粒,定能保得腹中孩儿无虞。
梁泊昭摇了点头,沉缓道;“我会上书一封,将北疆战事尽数说与皇上晓得,皇上若要见怪,等这场仗打完,我回京任凭发落便是。”
凝香惴惴的看着那一盒药丸,却实在想不出睿王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若要她吃下这些药,那是不管如何也不敢的。
凝香吃力着撑着腰,不得不靠在软垫上,听得梁泊昭安然,才算是舒了口气。
梁泊昭这才开腔;“她手中有皇上御赐的令牌,以监军为名,我没来由让她回京。”
北疆,定北侯虎帐。
见梁泊昭唇线紧抿,并无开口的意义,永宁掩下双眸,只拱了拱手,回身退出了帐子。
凝香瞅着她的背影,脑筋里还是懵懵的,看着那药,美眸中尽是迷惑,直到太医来为她存候然脉时,她终是将那药丸拿了出来,请太医看上一看。
这一日,凝香倚着软枕,刚吃下一碗粥,就听崔嬷嬷从外头走了过来,对着她道;“夫人,红妆女人来了,在外头求见。”
永宁一身戎装,长发高挽,眸心安闲,北疆的风沙令她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变得粗糙了,却更透出几分刚毅,她进了主帐,只依着军中的端方,对着梁泊昭行了一礼,而后道;“侯爷尽可按战术行事,不必冒然追击,若他日父皇问起,永宁自是会将侯爷的苦处说与他晓得,毫不会让君臣间生出不必有的曲解。”
凝香听着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只将那药收好,常日里还是只喝府里熬好的安胎药。一日日的畴昔,胎动更加频繁,跟着腹中孩子一每天的长大,凝香更是不堪重负,手脚都是肿的,每日里就连起床也不能,须得嬷嬷扶着,才气坐起来倚上半晌。
董母这几日都是伴着女儿,和凝香住在一个屋子,好悉心顾问,瞧着女儿尖瘦的小脸,夫君又不在身边,自个也是千难万难,辛辛苦苦的保着胎,她那婆婆却连看都没来看一眼,董母每逢想起,内心也是气恨,忍不住要悄悄骂梁母一句,老毒妇。
赫连灼坐了下来,王座上垫着厚厚的皋比,让人感到温馨,他扬了扬眉,低声嘲笑:“我们大赫现在可真成了抢手的香饽饽,神鹰国在信里求我大赫出兵互助,并以万金相赠,若等今后打退大齐,更是将漠北草原拱手相让。”
红妆取出一个檀木盒子,翻开,内里便是整整齐齐的摆了十余粒药丸,乌沉沉的,透着淡淡的药香。
赫连灼大手一挥,哈哈笑道;“就是梁泊昭在大齐的娘们,本王那日在宫中,亲目睹着梁泊昭对那娘们疼的跟眸子子似得,又传闻那娘们有了身孕,怕是眼下也八成到了产期,本王修书一封,去奉告神鹰国,至于如何做,就是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