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梁泊昭身边时,凝香再也迈不动步子,皇后微微一笑,挽了凝香的手,亲身送到梁泊昭身边,温声道;“侯爷离京近一载,现在总算是伉俪团聚。”
凝香在宫中的这两日,每逢晨昏,永宁也都会来为皇后存候,凝香也与她打过照面,永宁一如既往,对她谈不上亲热,却也毫不是冷酷,统统都是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客气与疏离,却让相互都安闲。
不知何时,就听一阵霹雷隆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显是有千军万马,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定北侯,是定北侯来了!”
蛮夷男人向来悍勇,即便一起各式折磨,到此时也还是一声不吭,而那些本来高贵的嫔妃公主,此时则是不堪屈辱,有些已是嘤嘤抽泣起来,人群中不时有目光被此中一个少女引去,但见她高鼻深目,肤色乌黑,纵使浑身狼狈不堪,还是一脸的孤傲。
因着早晨的盛宴,皇后已是让宫女奉侍着下了床,梳头嬷嬷谨慎翼翼的为她梳着长发,皇后微微揉着额角,转眸就见凝香对着窗外入迷,一双眼眸眨也不眨,似是看呆了般。
直到此时,梁泊昭面色方才有了些许的窜改,继而规复如常,他没说甚么,只将眼眸低垂,波澜不惊的吐出了一句;“微臣谢过皇上。
梁泊昭下了马,向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走去,他的法度沉稳有力,眸心通俗内敛,在距天子三步远的处所单膝跪地,浑厚有力的响起;“臣,梁泊昭,叩见吾皇。”
皇上心头百折千回,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拍了拍梁泊昭的肩膀,目露唏嘘之色,感慨道;“爱卿为国驰驱,这一年多,委实辛苦。”
凝香极力稳住本身,一起都是低眉扎眼的,她不知皇后与永宁还说了甚么,她甚么也听不见,甚么也看不见,只晓得本身就要见到梁泊昭了,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凝香的眼泪终是收不住,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她在案桌下攥着夫君的大手,颤着声音喊他;“相公...”
凝香身在凤仪宫,心却早已飘得远了,只盼着天气快黑,快些让他们伉俪团聚。
凝香此时一心都在梁泊昭身上,哪另故意机去管永宁,听到她来了,也压根没往内心去,未几,就见永宁一身湖绿色宫装,梳着飞仙髻,款款走了过来。
有人小声嘀咕;“阿谁,怕便是被称为大漠第一美人的阿诺兰公主罢?”
“起来吧,”皇后笑意盈盈,对永宁道;“你来的恰好,本宫与定北侯夫人正筹算往昭阳殿去。”
永宁起家,凝香对着她福了福身子,永宁微微点头,扶住了皇后的另一侧胳膊,柔婉道;“听闻定北侯已经进宫,在昭阳殿候着了,盛宴即将开席,母后此时去,自是最好。”
皇后弯了弯唇,在宫女的搀扶下起家,凝香听到动静,才回过神来,皇后浅笑道;“侯爷夫人身在本宫的凤仪宫中,心却已是飞到昭阳殿去了。”
凤仪宫。
语毕,皇上话锋一转,又道;“至于侯爷夫人,此时也适值在凤仪宫中,等爱卿进宫,伉俪也自是得以团聚。”
“定北王!定北王!定北王!.....”
天子虽身在京师,可也晓得梁泊昭此战的艰巨,以十五万人马,对抗胡人三十万的铁骑,以少胜多,数次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朝廷粮草不济的景象下,硬是打赢了这张仗,此中的艰苦,自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