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一箱箱的奇珍奇宝便是被宫中的御林军抬入大殿,神鹰为蛮夷之国,珍宝与中原的大有差异,纹布巾,连珠帐,澄水帛,锦瑟幕,火蚕绵,快意玉,数不堪数,当真将一座昭阳殿映照的流光溢彩,让人目炫狼籍。
皇上点了点头,声音明朗温润;“皇后说的不错,定北侯既然与夫人伉俪情深,不肯另娶,朕便封梁老夫报酬一品诰命夫人,享朝廷俸禄,梁夫人则为定北王正妃,同亲王嫡妃。”
凝香眼睁睁的看着阿诺兰长发飞舞,面如修罗,她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身后倒是案桌,退无可退。
右相拍了鼓掌,少顷,便有两个侍从,押着一名妙龄女子走进了大殿。凝香也是久闻阿诺兰公主的名头,也晓得神鹰国汗当初还要把她许给梁泊昭,此时内心自是起了几分猎奇,偷眼像梁泊昭看去,就见丈夫也在看本身,两人四目相对,男人黑眸似海,对着她微微一笑,眉梢眼底,说不清的宠溺与垂怜,他这一笑,只让凝香心头一颤,顿时就将那阿诺兰公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的神采惨白,下颚紧绷着,只将凝香紧紧箍着,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将此女拉下去,神鹰余孽,也胆敢在皇上面前猖獗,欲刺杀我大齐功臣跟,传本宫懿旨,将神鹰国的余孽尽数问斩,再也不得让这些人呈现在皇上面前!”
阿诺兰眼眸一点一滴的有了亮光,她看着主位上的天子面色暖和,和颜悦色的与本身说着话,她听不懂汉语,只会胡语,即便能听懂,也得空顾及面前这个大哥好色的天子,她一腔心神,都早已被凝香引了畴昔。
梁泊昭微微松开了她的身子,一双黑眸在她身上打量一番,见她没有受伤,狂跳不已的心脏方才渐渐沉缓下去。
“娘娘此言差矣,此女号称大漠第一美人,向来被神鹰国人奉为国宝...”
不等右相说完,天子已是不耐的摆了摆手,道;“既如此,就让人将此女唤到昭阳殿,让朕看看,神鹰国的珍宝,究竟是何容色。”
“一个棋子罢了,又算的甚么珍宝?”皇后不觉得然。
梁泊昭心如擂鼓,直到将凝香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心跳还是扑通扑通的,似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经此变故,帝后也是没了心机,诸位大臣亦是落空了兴趣,梁泊昭见凝香乌黑的一张脸,显是还未曾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他再也顾不得礼数,也不在领悟将帝后触怒,只微微行了一礼,便是带着凝香辞职。
却听有人道;“皇后娘娘且慢,昭阳殿的这些珍宝不过是些死物,而神鹰国真正的珍宝皇上与娘娘还未曾得见,舞姬尽可缓上一缓,无妨等看完珍宝再说。”
他昂首向着睿王看去,却见睿王不知何时已是回到了本身的位子,御林军也是将阿诺兰的尸首拖出了昭阳殿,内侍将血迹擦干,重新摆好结案桌。
几近没人看清她是何时出的手,就见阿诺兰身姿一转,一双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侍从的腰间拔出了佩刀,她身姿如燕,向着梁泊昭劈了畴昔。
梁泊昭在北疆时曾数次违背圣命,以下犯上,方才又曾当堂回绝皇上赐婚,若帝后二人不计前嫌,还是封妻萌子,此举传播于坊间,孰是孰非,民气自会有一杆秤,定然不会有人感觉皇上慢怠功臣,而至于梁泊昭,朝廷许了他如此恩情,他若再有反意,也必是要被世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