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片孝心,微臣并无贰言。”男人淡淡开口。
秦氏心知婆婆对凝香一肚子火,也不好开口,唯恐火上浇油,只搂着康儿,为儿子将孝袍捋好。
皇上转过了眼睛,他看了女儿一会,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永宁的手腕,“父皇就是熬,也会熬到初六,看着你结婚,父皇才气咽下这口气...”
“父皇,”永宁丢下了碗,对着殿外唤道;“快传太医!”
皇后心中难过,转过了身子,悄悄拭泪,永宁立在一旁,从皇背工中接过药碗,跪在了龙榻前,轻声道;“父皇,良药苦口,您再喝一点。”
“父皇骸骨未寒,儿臣偶然义虑本身婚事,惟愿为父皇守孝三年,已尽儿臣一些孝心,还请母后成全。”
几近全部太医署的人都赶了过来,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皇上的景象瞧着委实凶恶,礼部那边已是悄悄备起了后事,统统的嫔妃,皇子和公主,都是在内殿与皇后一块守着,朝中的王公大臣则是在外殿相侯,听着里头的景象。
院判内心稀有,闭嘴不言,只跟着内侍向着后殿走去。
听得皇后开口,世人俱是俯身施礼,齐宣称是。
永宁心中酸楚,她没有说话,只舀了一勺汤汁,送到了父亲唇边。
梁泊昭与睿王一左一右,分坐于两侧,烛光模糊,衬着两人的五官俱是落上一层淡淡的暗影,没有人说话,整座殿堂沉闷的令人头皮发麻。
“永宁!”皇后眼眸闪过一丝痛苦,低声呵叱。
皇后闭了闭眼睛,终是再也没说甚么,只伸手将永宁扶了起来,微微一叹。
不知何时,后殿传来一道哭声,未过量久,那哭声便是紧密起来,由抽泣变成嚎啕,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这些哭声听在耳里,显得格外渗人。
三今后,便是永宁与梁泊昭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