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昭心下无法,自忖不管是对战事,还是对朝堂,他尚可游刃不足,处变不惊,可一牵涉到凝香,统统都乱了。
梁泊昭终是揽着老婆的腰,与她一道坐在榻上,将她搂在怀里,这才开了口,他的声音降落而沙哑,说到底,还是因着心疼与担忧。
想起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梁泊昭眸心浓黑如墨,透着狠色。
“我惊骇。”
“不可,”梁泊昭摇了点头,看着怀里的老婆,斩钉截铁道;“随我去边陲,我定是要亲眼看着这孩子出世。”
梁泊昭看着她这副模样,便是微浅笑了,他抚了抚老婆清丽如画的容颜,低声说了下去;“再说,我莫非不是一向将你当作孩子吗?”
“嗯?”
凝香身子一颤,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丈夫,很久说不出话来。
听得大赫使臣的话,太后与两位丞相俱是有些摆荡,生出和谈之心,如大赫使臣所说,北疆实属不拔之地,为了这一块荒凉捐躯诸多将士,委实不值。唯有梁泊昭当堂回绝,寸土不让,以一句;“大齐国土固然广宽,却没有一寸多余。归去奉告赫连灼,我大齐愿以黄金千斤,换得幽云六州。”而令使臣无话可说。
这一仗遥遥无期,他本身也不知何时才气回京,而凝香不偏不倚,恰幸亏此时怀上了孩子。若不将她带在身边,他自是会日夜牵挂,若将她带在身边,先不说将士心中会如何作想,单说他远征期近,凝香身孕未足三月,这一起千里迢迢,又怎能经得起颠簸。
凝香点头;“值得,为了这个孩子,不管如何都值得,别说只是伤了身子,哪怕要我的命,给相公换一个孩子,我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