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地,却有些不敢去看梁泊昭的眼睛;“王爷恕罪,是末将有负王爷所托,未曾将王妃护送到北疆。”
梁泊昭展开眼睛,向着赵云平看去。赵云平心中一凛,就见梁泊昭的眼眸黑亮而内敛,深不见底。
即便梁泊昭重伤在身,常日里积威甚重,那参将不敢不听,顿时躬身称是。
“王爷容禀,王妃在王府受了惊吓,引得胎象不稳,万不能长途跋涉,末将离京时,王妃一向在府里安胎,末将...实在不敢让王妃颠簸。”
京师,定北王府。
每一封信,梁泊昭都是如此唤她。而在家书的尾端,则是大一点的笔迹,也只要两个字,夫,昭。
将她娶回王府,好吃好喝的供着,却无任何伉俪之情,更不会有伉俪之实,便是有情有义?
重伤下,梁泊昭的脸上没有丁点赤色,就连嘴唇也是乌黑的骇人,他看了参将一眼,声音降落而沙哑;“让赵云平来。”
“王爷!”赵云平见梁泊昭伤势好转,自是喜不自胜,一句刚唤完,眼底便是浮上了忧色。
“会。”梁泊昭的答复言简意赅,利落干脆。
顿了顿,赵云平终是一股脑的说了下去;“王爷此次身受重伤,动静传回京师,永宁公主甘冒奇险,来回驰驱数千里,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末将带领雄师,亦是十万孔殷,而永宁公主,却生生比末将早来了数日,这一起所吃的苦头,即便是末将想起来,也感觉心惊。”
梁泊昭喉间疼的短长,每一个字都几近沁着血,从嗓子里吐出了一个名字;“香儿....”
“够了。”梁泊昭淡淡出声。
“为何?”梁泊昭但觉浑身高低,无一处不疼,特别那高烧更是折磨着他头痛欲裂,四肢有力,却还是要听得凝香的动静。
瞧见男人苍劲有力的笔迹,凝香既是心伤,又是甜美,将那信纸如同珍宝似得捧在手中,谨慎翼翼的将信封撕下,抽出纸张一瞧,果然是梁泊昭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