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嬷嬷瞧着不忍,只叹道;“王妃去歇一歇吧,待会儿再走不迟。”
那嬷嬷压根不敢抬眼,只慌镇静张的出声;“王妃息怒,是王爷命令,不准府里的人泄漏风声,老奴...老奴也不晓得今儿宫内里会把嫁奁送来....”
管家言语恭敬,说完后又是行了个礼,才折过身子,去了梁母的宅院。
“下月初八?”凝香的神采有些惨白,向着周遭的仆人看去,那些仆人甫一迎上凝香的目光,俱是将脑袋低垂,凝香脑筋里有些乱,强自开口;“公主不是将婚期延后三年,要为先皇守孝吗?”
右相得太后一番斥责,不免老脸通红,可还是是硬着头皮,作痛心疾首状;“太后想拉拢梁泊昭,并将永宁公主下嫁,殊不知此计只能拖得了他一时,拖不了一时,戋戋一个永宁公主,又如何能制得住他?”
凝香没有吭声,眼睛一一划过那些素净的红绸,或许,她是第一次明白,甚么是天命难违,属于梁泊昭与永宁的这一门婚事,不管如何,都是避不开,躲不掉,逃不过。
太后沉默不语。
凝香内心有些不安,想起方才管家言词间眼睛一向是躲躲闪闪,更是放心不下,只搭着嬷嬷的手,温声道;“嬷嬷,陪我出去看看。”
管家内心暗道一声糟糕,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向着凝香见了个礼,赔着笑道;“克日天冷,王妃怎不在屋子里歇着,出外何为?”
远处的管家一脸仓促,往梁母的院子里奔去,不料却在后花圃顶头赶上了凝香,想要遁藏已是来不及了,只得装没瞥见,掉头就走。
右相焦急起来,声音都是变了;“太后,你岂可包庇贼子?任由先帝死的不明不白?”
很久,待胡之德退下后,太前面色惨白,坐于主位上一动不动。
看着面前的那些嫁奁,梁母对着管家叮咛;“让人抬出来。”
“一派胡言!”太后的太阳穴处砰砰跳着,跳着脑仁都跟着疼了起来,她沉着脸,内心已是有了计算;“枉你身为丞相,又岂可背后里谗谄忠臣?定北王对我大齐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绩,岂是你三两句话便可扼杀的?哀家只当你大哥昏庸,下去吧!”
“贼子?”太后一记嘲笑,“右相不要忘了,这些年若不是定北王一肩担天下,数次与胡人作战,我大齐江山又怎能安定如此?哀家与你,又怎能好端端的在这凤仪宫叙话?”
“管家?”凝香瞧见了他,不免有些迷惑,出声唤道。
太后微微嘲笑,“哀家若没记错,右相曾数次为家中宗子向先帝求婚,求娶永宁公主,莫不是因永宁与定北王婚期邻近,右相成心歪曲,想禁止这门婚事?”
凝香接过那碗红枣汤,本身内心都感觉奇特,比起第一次听闻永宁要嫁给梁泊昭,此时的她,竟再没有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彻心扉,她只是感觉累,不但是身子累,心也有些累,别的,竟再没甚么了。
“王妃有所不知,皇上心疼公主。不谦让公主再等三年,是以下了圣旨,为王爷与公主择定了婚期。”
胡之德拭了把盗汗,终是颤着嗓子,将本身所知的事如数说了出来。
太后合了合眼睛,攥紧了手指,开口道;“右相此言差矣,依胡之德所言,先帝之死虽有疑窦,可也不见得便是定北王下的手,此事干系严峻,岂可凭胡之德一面之词,便肆意残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