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凝香之前的胃口已被撑开,经常感觉饿的慌,这阵子倒是甚么也吃不下了,不吃也不感觉饿,即便吃,也只是念着腹中的孩子,逼着本身夹几根青菜,也是味如嚼蜡。
男人换下戎装,本欲在书房歇下,可毕竟是放心不下凝香,还是走到了老婆的屋外,守夜的侍女瞧见他,刚要行下礼去,便被男人一个手势止住。
不到一个月的日子,凝香的身子已是清减了很多,本来圆润起来的小脸也是垂垂纤柔了下去,暴露尖巧的下颚,除了圆滚滚的肚子挺在那边,周身都是纤细了很多。
倒是凝香,她的眼眸安静,透着如水的和顺,只握住了夫君的大手,小声道;“相公,白日里宫里的人来了。”
腹中的胎儿天然不会听懂母亲的话语,过了一阵,那疼痛垂垂变得精密,凝香额上起了一层汗珠,她咬着牙,不敢唤人,到底是生过一个孩子了,她心知生子前的阵痛都会持续好久,上一个孩子,也是疼了差未几一天一夜才呱呱坠地,她乃至盼着,这个孩子能拖得长一点,千万不要在梁泊昭大婚时出产,若真是那样,又要他如何自处?到底是让他陪着新娘,还是来等着本身产子?
梁泊昭不忍见老婆的泪水,只一语不发的将凝香搂在了怀里。凝香将面庞埋在他的胸膛,持续道;“就连平凡人家的公子,都是三妻四妾,美婢无数,相公是定北王,哪怕另娶一个王妃,也是最平常不过的,我...我不难过...”
梁泊昭天然早已晓得,听得凝香开口,黑眸便是一紧,哑声道;“你都晓得了?”
终究,到了初七这一天,翌日,便是梁泊昭与永宁大婚的日子。
原觉得凝香定是已经睡熟,岂料当他踏入阁房,就见凝香正蜷在床上,枕着厚厚的软垫,在那边睁着眼睛入迷。
她的眼神有一小会的放空,只觉牙关一松,那块碎步从嘴巴里滑落,她一动不动的倚在那边,腹中的剧痛仍然,她却好似发觉不到普通,就那样失神的听着。
梁泊昭眼瞳乌黑,唇线紧抿,隔了好久,才道了句;“我曾说过,这一世只会娶你一个老婆,也说过,这个王府再不会有旁的女人,香儿...我到底是负了你。”
梁泊昭的声音极低,眉眼间浓浓的苦涩。
梁泊昭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低声斥道;“如许晚了,如何还不歇息?”
梁泊昭揽紧了她的身子,却无言以对,只在老婆的发丝印上一吻,晦涩的说了三个字;“别说了。”
凝香闭上眼睛,将面庞深深垂下,终究有眼泪从眼睛里落了下来,打在丈夫的衣衿上。
不知畴昔多久,终究有困意袭来,凝香抓住这一抹困意,刚想眯上一会儿,肚子便在这一刻疼起来了。
凝香微微弯唇,眼底的迷恋清清楚楚;“不管相公娶谁,只要心和我在一起,就够了。”
而梁母已是将心机都放在了梁泊昭与永宁的婚事上,每日里除了让亲信嬷嬷来凝香这里看上一眼,本身倒是好久没来了,天然也顾不上再让人给凝香加餐,逼着儿媳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