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老婆,梁泊昭只得收回击,向着凝香奔去,他揽住老婆的削肩,将她抱回床上,凝香脸庞乌黑,对着睿王祈求;“王爷,我求你,不要伤害九儿,她还那么小,她甚么也不懂....”
梁泊昭眉心垂垂紧蹙。
凝香倏然睁大了眼睛。
睿王声音清冷,跟着说话间,手上微微用力,小小的婴孩那里能接受的住,立时哭了起来,这孩子生的健壮,哭声也更宏亮,在后院回荡着,狠狠的撕扯着凝香的心。
凝香的身子颤的更加短长,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倒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茫然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如何也没法将他的话听进内心去。
闻言,睿王脸上的赤色一分分的褪去,他看向梁泊昭的眼睛,哑声道;“梁泊昭,你身为大齐武将,你的王爵,这座王府,无一不是朝廷所赠,即便朝廷猜忌于你,你身为当朝重臣,又如何能背弃大齐?”
凝香看向梁泊昭的眼睛,她的唇角抽了抽,却扯出一抹比抽泣还要凄楚的笑意;“就是相公,再也不是我在罗口村的阿谁相公了,你是定北侯,也是定北王,今后,或许还会是皇上,可哪怕你变整天上的神仙,我也不奇怪的,我想要的,只要我本来的相公,你晓得他去哪了吗?”
亲兵尽数散去,袁子阔立品于院中,看向那一地御林军的尸首,尽数被定北军所斩杀,他的眼底通红,再看向怀中的婴儿,终是狠不下那份心肠,却伤害这孩子。
梁泊昭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妻女,他一语不发,只将凝香母女抱在怀中,一颗心兀自狂跳。
“你已经是定北王了,就连皇上和太后也要顾忌你,府里应有尽有,繁华,职位,权力,你全都有了,你为甚么还要谋反....”凝香的心很凉,她紧紧的抱着女儿,仿佛要从九儿的身上获得一丝丝的暖意。
他终是闭了闭眼睛,抱起九儿,向着屋外退去。
梁泊昭抬起眸子,看着凝香凄楚哀泣的面庞,他的心抽紧了,只握住了凝香的双肩,降落而清楚的开口;“香儿,你晓得吗,先帝是我杀的。”
梁泊昭接着说了下去;“当初动手,一是为了不再被他猜忌,先发制人,二是为了不让永宁嫁进王府,但是百密终有一疏,此事已经被太后晓得,我与太后之间是杀夫之仇,与皇上之间是杀父之仇,若等小天子长大,羽翼渐丰,他又岂会放过我们?”
“把孩子还给我,我放你一条活路。”梁泊昭黑眸迥深,每走近一步,睿王便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终究,睿王面色乌青,眼底浮过一抹断交,广大的手掌已是扣住婴儿柔滑的颈脖,道;“梁泊昭,白骨累累,满足的只是你一人的野心,我不信,你会不在乎这个孩子死活。”
“我只懂一件事。”她的声音很轻。
“相公,你快承诺睿王,你放了小天子,换回我们的九儿....”她不知是从哪得来的力量,竟是翻开被子,硬是拖侧重伤在身的身子,扑在了丈夫身边,她的手紧紧攥住了梁泊昭的胳膊,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袁子阔目眦尽裂,对着侍卫统领喝道;“巴林将军安在?西北军莫非没有进宫去保护皇上?”
“谋反?”凝香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她的唇色乌黑,就连抱着孩子的胳膊也是微微颤栗着,直到梁泊昭伸脱手,才将她扶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