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抱着九儿,见凝香面色惨白,不免有些担忧,只低声唤了句;“王妃?”
赵云平拱手为礼,刚要分开,可见梁泊昭面色阴霾,眼下即位期近,万里江山尽在其手,又如何会有如此神采?
“王妃恕罪,民妇不是用心冲要撞王妃,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民妇!”
梁泊昭闭了闭眼睛,心底尽是沉闷,面前的折子更是一个字也瞧不下去,他将那折子合上,缓缓说了句;“我只感觉她离我越来越远。”
马车奔驰,凝香却还嫌慢,巴不得能插上翅膀,马上飞到朗园才好。
“若刚才出去的不是云平,而是刺客,王爷此时,怕已是身处险境。”想起梁泊昭方才的失态,赵云平抱了抱拳,低眸出声。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外头候着。”内侍毕恭毕敬的上前,对着主位上的男人言道。
两人到底是宫里的白叟了,起先的慌乱逐步退去,又见梁泊昭面色沉稳,声音也还算平和,遂是松了口气,就听那年长些的嬷嬷恭声道;“王爷放心,老奴在这宫里待了几十年,就连老奴自个都记不清到底奉侍过多少娘娘,这女人家生孩子,伤了身子都是常事,娘娘们为了复宠,暗里里也不知有多少秘方,老奴全记在内心,老奴敢和王爷打包票,保准能将王妃治好。”
“王妃眼下就在王府,王爷又为何这般顾虑?”赵云平问。
即便要了这天下,没了她和女儿,又有何意义。
梁泊昭眉心微微伸展,却也不便在听这些女人家的私事,听得这嬷嬷敢打包票,顿时感觉凝香的身子还是有望规复的,如许一想,面色倒是和缓了很多。
张刘氏在澧城时便横行霸道惯了,哪知进京后也还是这般横冲直撞,也怨她运数不佳,撞到谁不好,恰好撞上了凝香!
即便他不介怀,可她介怀。他不在乎,可她却在乎。
“王爷?”赵云平心下一惊,对着梁泊昭出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