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心口砰砰跳着,杏眸如水,还是有些不敢信赖,又是轻声问了句:“是皇上....亲身来了?”
许是畴昔了很长很长的风景,又仿佛只畴昔了一小会的工夫,凝香隐在车厢里,就听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她的神采倏然变得惨白,只听出了神。
这一起虽有宫人嬷嬷经心奉侍,每逢到了一处,也总会有各地官员跪地驱逐,但毕竟是风尘仆仆,尽是倦怠。
凝香满身都是微微颤着,几近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她咬着牙,好轻易从车厢里了走了出来,还未等宫女将她扶下车,就听闻高呼万岁的声音已是响起,震天动地。
宫女喜道;“娘娘快看,那是皇上!”
那只手,一如既往的结壮温厚,掌心充满了陈年的老茧,健壮有而有力。
憩息时,有宫女端了净水上了马车,一面奉侍着凝香匀面,一面轻声细语的说着。
梁泊昭揽着凝香的身子,将本身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颠末白日里的抽泣,凝香此时早已是温馨了下来,只倚在丈夫怀中,唯独一双眼睛还是红十足的,却还是敞亮如星。
凝香不敢再想下去。
对这些风言风语,凝香倒是从没放在心上,听着宫女的话,也只是悄悄点了点头,由着宫女一双巧手为她梳了个娇俏的发髻。行车在外,统统从简,凝香也并未着宫装,只穿了身月红色绫罗纱裙,内里披了件素白的大氅,这般一素到底,反而衬着面庞格外娇柔,一点儿也看不出宫妃的身份,倒更像官方女子。
梁泊昭一声不吭,如同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久久都未曾放手。
凝香点了点头,声如蚊哼;“上辈子,我已经拿过一次和离书,这辈子,我再也不要。”
梁泊昭看着那一纸休书,目光中微有暗潮涌过,他看向凝香的眼睛,见她那双杏眸闪着水光,贰心头喟叹,将那纸和离书接过,对着凝香道;“你千里迢迢赶到南疆,就要将这和离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