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额间青筋暴起,“你个死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俄然,她看到了男人身后一样一脸错愕的宋井。
“你想如何样。”男人沉声问,望向绑匪的眼神沉冷而刚毅。
真是活腻歪了才会把主张打到陆仰止的女儿身上。
绑匪有一秒钟被他的冷峻震慑,随即嘲笑,“陆总不愧是当带领当惯了的人,说话向来颐指气使。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先看清楚现在的状况,是你女人的命在我手上!你再敢跟我猖獗一句,我就剁她一根手指头扔在你面前。”
话还没说完,那门“嘭”地一声就被人踹开了。
但是越气,眼泪就掉得越凶。
绑匪当机立断,用刀子戳着唐言蹊的脖子,“奉告门外的人,你没事,让他分开。”
“轻易。”绑匪阴冷一笑,又从腰间取出一把刀扔在他面前,“废你一条胳膊,换她一根手指。”
脚下裹挟着阴沉之气,跟着他的踏入,全部房间都被迫置身于风暴中心,随时有被卷碎的伤害。
蓦地,氛围中扫荡开一阵阵诡厉的杀机。
唐言蹊忙给他使眼色,眨得眼睛都酸了,宋井才堪堪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拦住了陆仰止,“陆总,您千万不能打动!不能上了他的当!”
“你这臭娘们都没死,我当然不能死。”他阴恻恻地笑着,每个字都仿佛咬在唐言蹊的喉咙上,“我们打算了好几年的事情被你一小我搅合了。你说,我得如何好好感激你?”
“陆总。”宋井轻声道,“我们要不要报警?”
她却没有感到刚才那般袭满满身的可骇,而是悄悄地、悄悄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他吵嘴清楚、安闲安静的眼眸里瞬息间风雨如晦,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一波拍碎在崖岸上。
“别胡说。”绑匪道,“除非你现在就想死。”
唐言蹊不知他会不会承诺,只能咬着枕套不断地点头,这感受如同在她心头悬了一把剑,比被人逼迫被人欺侮被人杀了都要难受。
床边一个瘸腿的男人正用刀子指着她的脖子,拐杖倔强地分开了她那双线条美好纤细的腿,让这一幕显得既色情又残暴。
楼梯间里,男人快速往楼上走,连电梯都来不及等。
然,房间里的景象,比房门被踹开还让他震惊――
“你明白就好。”对方哼笑,刀锋又递进两寸,“也怪老迈太蠢,竟然信了你的大话连篇,害得我们那么兄弟葬身在山上!要不是我昏畴昔,刚好躲过了你男人派来灭口的人,现在早已经被他活埋了!”
……
陆仰止看也不看他,就一步步稳如泰山般沉笃地走近屋里。
她眼底的红,眼角的泪,如此令他摆荡。
绑匪不知是早有设法,还是就真对他恨到了骨子里,脱口便是:“你别觉得我不晓得,那场爆炸底子没有炸死我统统弟兄!是你,陆仰止!是你命令让那些人将他们活活埋进土里堵塞而亡!这笔账,现在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算!”
唐言蹊猛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绑匪敏捷将枕套又塞回她伸开的嘴里,寒声道:“没你的事!”
碎片四分五裂,扎进血管里,分不清究竟是惊痛还是愠怒。
唐言蹊在内心号令,喉咙都跟着疼痛干涩。
唐言蹊闭了下眼,嘴角弯出来的弧度很讽刺,“你还活着啊。”
唐言蹊一惊,内心涌上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