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庄清时笑得苦涩,“你是不想让大姐担忧,还是怕大姐晓得你因为唐言蹊受伤,会找她的费事?”
说完,他又用刀锋挑起了唐言蹊的下巴,“都说当年无恶不作的唐大蜜斯给你陆三公子戴了好几顶绿帽子,如何你现在竟然还肯为了她断手断脚的?”
“不如我把我的换给你好了,固然瘦一点小一点,但也聊胜于无了……”
宋井抹了下眼角,俄然不懂这二人之间究竟是种甚么样的干系。
陆仰止盯着他。
他很沉着地攥紧手里的刀,目光落在绑匪身上,“我废一条胳膊,你放了她。”
唐言蹊垂眸含笑,“那我们最多只能算是同归于尽了。”
不过她说的倒也在理,刀子深切手掌,拔出来会更痛。
“你傻了吗?放开我呀。”唐言蹊笑着,好像嫣红的血里开出的一朵花,“血流干了会死人的,我可不想和你殉情。”
面积很宽广,设施也很先进,甚么东西都一应俱全,一眼乃至能将窗外的风景支出眼底。
大夫急仓促赶到房门口时,只看到有个满手是血的女人面带浅笑地坐在他床边,喃喃低语:“你说你这条胳膊如果然的废了,那如何办啊?”
他还在发怔,那边床上的女人就已经瞪大眼睛、“呜呜”地喊出了声。
宋井忙道:“是,陆总!”
唐言蹊落泪,再也没法视而不见。
话音到了喉咙,却又被她生生咽下。她明白,这个男人最讨厌胶葛不休的女人。
没干系。
……
他的额头上亦是出了一层薄薄的盗汗,双唇本来就薄冷的色彩褪成惨白。
想到阿谁女人,陆仰止下认识瞥向本身的右臂。
“留着他的活口,别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他没转头,对着宋井叮咛,语气阴寒彻骨,“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悔怨明天做过的事。”
“胆量大的人也怕疼啊。”唐言蹊扬起面庞,说到下一句时才有了点哭腔,“你疼不疼?”
这话,却让一旁的宋井深深被震惊。
心态稍缓,便听到男人沉缓冷酷的嗓音:“我的女人,一天是我的,一辈子就都是我的,像你们这类只会病笃挣扎的丧家之犬又如何会懂?”
陪床的女人被吓了一跳,也跟着复苏了。
“仰止。”庄清时在他面前向来灵巧懂事,此时腔调可贵严厉,“此次你必须听大夫的,留在这里好好静养,你知不晓得你的右手本来就受了很重的伤,再出一丁点不对你今后就是个废人了?我晓得公司的事情你放不下,池慕、厉东庭都说会替你盯着,实在不可让大姐返来――”
“别碰她。”陆仰止喘了口气,来来去去还是那句,“我叫你别碰她!”
唐言蹊没说话,嘴里还塞着枕套。
庄清时的心头快速被剖开了一个口儿。
宋井看着女人嬉皮笑容的模样,俄然竟有种想要落泪的打动。
“我来拿?”绑匪戏谑道,“你也瞥见了,我手里另有人质,我如何去拿?还是要劳烦陆总你亲身脱手了,不然……我这刀锋可不长眼睛,万一刮坏了美人儿的手指头……”
陆仰止说:“放手。”
陆仰止双眸间迸射出极其寒凛的杀意,仿佛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