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又同另一人道:“莫如先生,西域之事,已商定命次,莲心已在于师策应,莫如先生可前去一展抱负。”
冷疏竹点头:“年节将近,不好令您家小分离,可一同前去。”
一人无声入了小院,立在他面前,道:“回禀六爷,荆南来人日夜兼程,已近在汤县以外,距陶令县一日路程,共三千人,皆为精锐,领京卫令牌过关,是四爷的副将陶万雄所领,同业是右相大人的两名幕臣。”
外市桥边的贩子街道,本来熙熙攘攘的摊贩与行人已经少见影踪,而在一片喧闹的有岚居小院中,杜羽铺一茵席,坐在屋前天井,任凭飘雪落满了他的肩头与发丝,而他却手执一把长剑细细擦拭,端倪间专注非常,仿佛人间只要这件事能够令他沉迷。
这是陈王给他留有了退路,如果陈王事成,那万事无虞,陈王如果事败……曲素心中一片沉甸,无穷的感慨,却也只得应是。
等雀也出了门去,冷疏竹连声咳嗽不止,他取出巾帕捂着口唇,一阵腥气在口舌间漫延而出,他低头看巾帕,鲜红点点。
冷疏竹立即令他进门,道:“你速去京南营,将话传于邵月。”
雀领命。
她打不过那些人的,何况她还是在头昏发热着,这会渐渐耗损她的体力,她要鄙人一次肚子叫的时候,再抓几只老鼠来充饥才行。
杜羽挑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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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先生明白这是为了陈王名声而论,自当义不容辞。
杜羽看着他,见他满面皆是刚毅之色,不知何时,这个京都公子走马章台的少年,也长成了可担一面的堂堂男儿了,杜羽对他一点头,上了马,道:“那走吧!”
杜羽手中行动一住,眼眸一眯,“陶万雄……此人倒不是个直肠莽撞的武夫,四哥派了此人来,倒是有些意义。”
温西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缓慢地爬了起来,冲到门边,门边放着一个小碗,内里有半碗不幸的稀粥,这点东西底子不能饱腹,却不至于令她饿死渴死。
开门之声伴跟着一道亮光透来,但很快,还不等温西有所行动,那亮光便转眼即逝,与此同时,黍米的香味便缓缓地透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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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竹一一叮咛畴昔,陈王门下诸人或去往边城,或安排各处乘机而动,比及书房人皆散尽,他精疲力竭地坐下揉揉眉头,不一会,薄公公进门禀报:“冷公子,雀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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