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的风,飘着幽幽的香气,仿佛是一息余味不止的清药,透着夏尽时的缠绵。
舒阳嘴唇颤抖着看着本身的母亲,忽地泪如雨下,仓促跑开了。
风中掀起他一角袍带,风动,衣动,别人却岿然不动。
“咳咳咳……咳咳……”天子咳嗽不止,林贵妃忙翻开案上一只锦匣,取出一枚乌黑的药丸奉上,天子吃了,又接过内侍递上的茶盅,咽下药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才算是平复了急怒。
陈王出宫,坐车一起回府,车行至朱雀街,他在车中,取出怀中那一枚玉块,此中纹路,他参透好久都不得而解。
林贵妃面色发白,她后退地踉跄一步,侧过脸道:“你不过公主,他还不至于……”
酒保领命。
乌寂为昔日怀德太子旧人,曾任绣衣使统领,太子薨逝,天子大怒,发配乌寂于沽源江头十一载,此人……有雷霆手腕,铁石心肠,典术一听,神采顷刻发白,随后还是报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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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贵妃愁色更深,她问道:“是那个同你说的?”
陈王微思,道:“太常博士孙必修曾为东宫参书,克日闻得他与御史冯炳正结后代亲,令人替孤备一份礼去,你再去同他聊一聊。”
“啪――”林贵妃一个耳光忽扇上舒阳的脸颊,舒阳脸上瞬息留下通红的指印,“开口!”
舒阳又道:“我们母女二人,莫非是要希冀程临王吗?人岂可坐以待毙?”
林贵妃面有扣问。
舒阳点头:“儿在此见母亲的。”
若此次只是请三山贤老回京给程临王作教员,绝无需求出动绣衣使前去,天子是从何晓得此物在关简之手上?
“孝子!孝子……咳咳!”天子一阵咳嗽,呛得满面涨红。
林贵妃仓猝点头:“不、不会,陛下自有筹算。”
世人皆去,遗下的,唯有满殿空寂之色,天子忽见窗外树影摇摆,姿势婀娜,他竟面露恨意:“贱人,你身后还令寡人不得安宁,看你留下的好儿子,他现在是恨不得要逼死寡人才罢休!”
林贵妃一片心烦:“阿奴,你莫要管这些事。”
舒阳紧紧蹙眉,“是么?病死的……儿查了旧档,贤妃死于天恒十四年,母亲那年,正在贤妃景阳宫侧殿为美人……”
林贵妃却仔细心细看了一遍女儿,见一贯娇憨天真的舒阳现在满脸刚毅之色,她不由心惊,喃喃问道:“阿奴,,你畴前不是与你二哥相处还不错么,几时……”
天子道:“去着人查陈王府上那叫做冷疏竹的来源。”
林贵妃震惊地看着舒阳,连连点头,口中急道:“她、她是病死的。”
舒阳却急问道:“母亲,如果二哥失势,我们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