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朴见不是事,站起来将那些女子都赶出了门,再泼了杜少珏面前的酒,正色道:“少珏,究竟何事?令你如此失态。”
秦朴恍然,道:“是女人啊,少珏,是周家蜜斯吗?”
他便从速压着她的手脚,口中不住隧道:“莫动,我、要奉告你件事……”
他说着说着,踉踉跄跄地就站起来了,“我是不想管,她的事,同我有甚么干系?啊,你说,同我有甚么干系!”他边说边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眼斜眉歪,实在是半点都没有了翩翩公侯公子的风采。
他说完就走了,秦朴一顿足,也仓猝出门。
秦朴松了口气,忙把他推开,坐了起来,看着已经睡了畴昔的杜少珏,喃喃自语:“不是周家蜜斯啊……那是谁?”
“姓杜的,给我滚蛋!”
这满室的莺莺燕燕一去,前头楼中有管箫声来,更显得其间有些孤单。
杜少珏眯了眯眼,“各地官仓皆有库仓属统领,如果填仓,也轮不到梁王来管,你晓得那些粮草他运那里去了?”
夜来,月色将盈,彻夜又是一个好夜,北康里肆坊间花街粉楼的琴声袅袅、歌舞声声超出墙头树梢,引来多少逐欢客。
秦朴见他总算复苏了些,回了神智,忙不迭点头,道:“是,梁王拱卫府臣不过几千人罢了,但仅在启州一地,就收了两千余车粮,这是不是古怪的很。”
杜少珏对着秦朴抬抬眉,一摊手,道:“看,我那里愁了?”
杜少珏搂着倚着数名素净女子在水阁中作乐,醉地已经如烂泥普通了,他面前还坐着一名男人,衣衫周正,冠帽齐备,只是看着他不住地点头,道:“少珏,如何好端端的来这里。”
前些日子他去找杨少仆,杨少仆说陛下故意开武举,选文武双全的少年入黑翎军,非论家世。
秦朴点头:“这便不知了。”
酒气不散,杜少珏还是有些头疼,但他直觉这内里有些故事,不能轻视,他同秦朴摆摆手,俄然又想了想,便对秦朴道:“你现在去找刘士贺他们,同他们直说,三郎、唉……他若胸中真有丘壑,何家就不会落得这般了局,他们再看不清眼下京中景象,那就回家读书去吧,好过来日屈死,我不过尽朋友之义,他们爱听不听。”
内坊十字街里情芳楼后院亦有繁花片片,香浓久不散。
杜少珏腿一软,又滑坐在席上,秦朴扶他不住,被他给拖得颠仆在地,杜少珏一个翻身就压在他身上了,他便盯着秦朴看,看着看着,面前男人的模样仿佛变成了一个被他压在身下满面肝火的少女――
秦朴叹声道:“既是如此,那旁人的事不管便罢,你折腾本身做甚么?”
秦朴被他压得转动不得,哭笑不得,忙道:“少珏,醒醒!”
这男人姓秦,名朴,父在朝中并不为显赫,然他为人不卑不亢,与杜少珏也是说得来的朋友,他本寻杜少珏有事,未曾想一起探听到了这处所,杜少珏常日不是这等浪游之人,现在虽在寻欢作乐,乐他是未曾瞧出来,愁却有几分,他天然有些忧心。
杜少珏将酒杯抛了出去,叮叮铛铛响了一阵,“甚么是旁人的事?甚么是本身的事?甚么是多管闲事?”
杜少珏头痛欲裂,还被秦朴不断地推搡,俄然就跳了起来,跑到窗边狂吐起来,等他吐洁净腹中酒水,才转转头,“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