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好久不出门,这一放风,欢愉极了,左手一串烤鹌鹑,右手一把香瓜子,嘴巴里还叼着个大肉饼,瞥见人家卖酥酪的,拉着冷疏竹付钱,冷疏竹给她提了藕糕卤牛肉,又被她带了个辟邪香包在脖子上,满脸都是笑意。
温西对他做个鬼脸,哼了一声,撇过甚去看街景。街上人挤人,京都百姓多消遣,爱凑这四时八节的热烈,温西支着下巴看个呼喊地顿挫顿挫的买糕饼的小贩,笑得合不拢嘴。
杜少珏笑了一声,道:“温女人多虑了,家叔远游,女人是客,鄙人自当要护得女人全面才是。”
温西忙点头:“那里会悠长戴着,过了节我就摘了,你不喜好,还我,我送旁人去。”她一摊手,一副要讨归去的模样。
冷疏竹点头笑道:“还是同小时普通……”他说着,声音渐小,被那平话先生一声惊堂木给拍得盖得无影无踪,温西还似不平气,要同他回嘴几句,也被淹没在人声中。
但是此时,她被一个男人握动手,她的手并不柔嫩,也不成人,垂垂有种羞恼的情感在她心中伸展,温西情急,猛地摆脱了,红晕一向从她的耳后染到了脖颈,细细的汗珠满盈在鼻尖。
杜少珏给温西倒了杯酒,他本身举举杯,道:“戴了辟邪的香囊,也喝一杯这驱毒的雄黄酒。”
温西跟着他七拐八拐,出了街口,也是玉带河的沿岸,这边两旁的酒坊茶坊也被人挤得满满铛铛。小圆带她下了岸,进了一艘靠水的画舫,画舫中轻纱漫漫,京中女眷常坐这类船玩耍,里头的人看景清楚,外头的人却不清内里风景,温西不疑有他,径直进了船,那船便摇摇摆晃驶了起来。
温西向来爱热烈,那里会不肯?两人一回身就脱了队,离了那些讲古说今的文士幕客,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温西还不肯罢休,拉着他去看胸口碎大石,兴趣勃勃地挤出来,一脸败兴地挤出来,道:“那人手边支个铁架子,埋没的很,我还当果然是娘家工夫的妙手呢。”
温西哼了一声:“早出门未曾吃东西。”
温西低着头,扭动手指,低着头疾走几步。
温西吃多了零嘴,实在吃不下了,只倒了茶水喝,冷疏竹却不动,他笑着看着温西,道:“等会儿另有旁的吃食,莫要吃撑了吃不下,才幸亏慌。”
温西尽是警戒,道:“二公子又要玩甚么花腔了?”
这少年便是方才在庙会同卖糕小贩争论的仆人,是素君的侍从,温西认得他,便晓得素君晓得她下落,遣他来策应的。
第二日一早,温西跟着冷疏竹同陈王浩浩大荡出了门,先是去了慈云寺,那寺院想必是皇家古刹,甚是宏伟,陈王去烧香拜佛做法事,温西便被冷疏竹领着各处闲逛,看了前朝的碑林百年的梅花,又喂了鱼,喝过灵泉煮的茶,两人看看日头甚早,冷疏竹悄悄对她一笑:“外头庙会,甚是热烈,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寻了个边角,放下一堆的吃食玩意,冷疏竹又要解下阿谁香包,温西忙道:“别,这是辟邪的。”她拎出本身脖子上的那一个,笑眯眯道:“应应时节,你瞧,我也买了个挂上。”
冷疏竹指指桌上一堆吃食,笑道:“莫非是我要买来吃的?”
小贩边上有个主子打扮的少年,正在同他还价还价,买了四个饼,非要还下两个铜板的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