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相思无痕 > 螟蛉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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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西跟着他,上了台阶,进了边上的一间小小书厅,应是常日陈王那些幕僚等待憩息的处所,榻上放着棋坪,案上摆着笔墨。

周王忙伸手去扶,细观她容色,不由怜道:“你这是如何了?这般蕉萃?”

她回身,看向温西,道:“女人,贫道与你很有缘分,就此为你指一条路,来日若身陷进退两难无可投奔之地,可前去琼山子午桥。”

温西见她衣袂飘飘,行动渺渺,如若无人般拜别,心中虽塞满了迷惑,却只得埋下心境,只将那琼山子午桥又默念了一遍。

温西迷惑,喃喃反复:“琼山子午桥……那是那里?”

她话语悄悄,语带微泣,令人不免心生顾恤之情,周王怜香惜玉,见此怎能无动于衷?忙问道:“此话是从那里提及?”

她见温西利诱,悄悄一笑,道:“贫道姓白。”

待出了承天门,见火线不远处陈王上了车辇,他忽地心中一动,欲往杜府,然他脚步才踏上垫凳,将要同侍从说的去杜府的话又咽了归去,杜熠称病,杜羽出走,杜氏毕竟是怀德太子一系,今有程临王,他们的心机只怕要转一转了。

管事道:“已安设安妥。”

“不错,不错,接下来是该如此。”忽有人声响起,温西一愣,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她身边站着一名女子,素衣素容,穿戴打扮似女道。

月朔十五为大朝之日,陈王称病月余,本日才在太极殿上露面,边事有变,引得朝堂无数人群情纷繁,不过是是战是和之论。

周王到了那小楼天井以外,停下整了整衣衫,止住身后侍从,单独一人缓缓入内。

倒是一旁屋内走出一名老妈妈,她端着碗药汤,边走来边抹泪,瞥见周王就要跪下,道:“三殿下不知,我家蜜斯还未曾回到家便病了,半路不好延医请药,若非三殿下的人找到蜜斯,蜜斯便要……要……”她哭得老泪纵横,房锦娘亦是冷静拭泪,“妈妈,还说这些做甚么,只是我命苦罢了。”

白君将她细细打量,随后沉目微思,面现有恍然之色,“本来如此……”

寺人挠挠头,道:“女人请随奴来,西边有宜房可坐。”

白君微微一笑:“你到时自会晓得,莫要与别人提起,牢记牢记。”

温西张口道:“那我能在这里等他返来吗?”

陛下见群臣争辩好久,神采不动,待世人吵过了三轮,终究命令传召董奇,董奇为陛下亲信郑氏一脉,令其整肃关西中军,周王心中先是一惊,关西重地,怎可等闲变更雄师?随后一喜,毕周距于陈地与关西之间,若关内空虚,他可为陛下分忧了,他想到这里,却见列于九卿之前的陈王一副淡然态度,又不免生疑,事情不会这般简朴偶合,又恐是陈王设下的骗局。

“锦娘。”

房锦娘低头微摇:“阿锦要谢三殿下拯救之恩。”

温西坐下,看着棋盘上一副残局,心中似有所感,不自发便执了一子玩弄了起来,这棋局似曾了解,她凭着影象一手落白一手落黑,不过十来步,黑子已成困顿之局,温西皱眉,细想了想,下了枚白子,然后踌躇了半晌,在局中落入一黑子,顿时,气象更新,满盘局势全然大变。

*

房锦娘悄悄落泪,“只怪阿锦本身无用,怨不得旁人。”

“这……”周王见她荏弱至此,不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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