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带着伤员,缓缓的下山,到了之前所说的那河谷,其他人已经清算结束,见恭义等人返来,忙上前策应。
曾鸣挠挠头,又摸摸胸口,最后终究鼓起勇气普通,从怀中取出方帕子,递给温西,道:“这、你、你的手帕,都是阿四的血,洗也洗不洁净,这、这是我叫人方才去了外头买的,你、你莫要嫌弃……”
温西站在人后,看向陈王。
陈王垂目,似在思考。
温西低头,那只是一方素色的绸帕子,绣着几朵兰花,有些高雅,她那帕子之前用来充作发带,还是前几日红满楼那位娇娘得了陈王的钱给购置来的。如果常日,她定然不会多心,她给了人家用了她的帕子,人家又买了块新的还她,理所该当,她收下便是。温西被个男人养大,一贯大大咧咧惯了,那里会明白这类闺中传情的手腕。但是看曾鸣这副模样态度,另有陈王之前的言语,温西再懵懂,也明白了几分,她便摇点头,道:“不消了,我另有帕子。”
温西去客房梳洗清算,最后抱着一桶换下来的衣衫要去寻水井洗衣,她才出门,见曾鸣在客房的院门外探头张脑。
恭义并不筹算在青县逗留,乘着天阳未曾落山,他号召世人加快脚步,淌过横河以后,又快马加鞭,终究在城门关上之进步了安南洲。
过午,车队终究出了这树林,恭义同前两日普通,还是喝令停下小憩,只是防备的人手多加了好些。
恭义走畴昔细细检察,看过以后,冷冷隧道:“通二哥,我们同白鹰堡有仇吗?”
温西摇点头,他们这趟镖因陈王所托,这情面,不晓得是谁欠谁的。
恭义表情非常沉重,看过余舟以后,问通二:“大郎说他同人打斗掉下山崖,另一人呢?”
他们绕了数十里路的远路,终究快傍晚了才到安南洲辖下的青县,青县与安南洲城隔一条横河,汛期河水滚滚,一叶难渡,然现在已颠末端大暑,四十多天没有一滴雨下下来,这一段横河已经浅的几近暴露了河床。
曾鸣好不轻易鼓起的勇气,也顿时泄了好些,他幼年脸皮薄,没有学来那些死缠烂打的厚脸皮,温西说不要,那他天然不好再强给她。
陈王一向斜躺着,拿着本书仿佛在看,只是他的眼睛透过册页,并未在字纸间逗留,反而在如有所思。
温西点头:“他该谢的是你,若非你一向拉着他,他早就掉下去了。”
“那、我先走了,你、你忙啊……”曾鸣的确不晓得该如何再面对温西,提着拐棍也忘了柱,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余舟已是一具脸孔全非的尸身。
恭义道:“明日出了贺杨林,你带着这尸身,还不足大,先去南安的分舵,带上分舵主孙秀去白鹰堡一趟。”
温西落在前面,拾起了曾鸣落在一旁的弓箭,递给恭义,恭义同温西拱拱手,“恭某又欠温女人一小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