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你、你忙啊……”曾鸣的确不晓得该如何再面对温西,提着拐棍也忘了柱,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温西低头,那只是一方素色的绸帕子,绣着几朵兰花,有些高雅,她那帕子之前用来充作发带,还是前几日红满楼那位娇娘得了陈王的钱给购置来的。如果常日,她定然不会多心,她给了人家用了她的帕子,人家又买了块新的还她,理所该当,她收下便是。温西被个男人养大,一贯大大咧咧惯了,那里会明白这类闺中传情的手腕。但是看曾鸣这副模样态度,另有陈王之前的言语,温西再懵懂,也明白了几分,她便摇点头,道:“不消了,我另有帕子。”
翌日,比及林中雾散,车队又起行,经昨日一事,世人更加谨慎,连温西都屈膝坐在车上,手中握着那柄陈王给她的短剑,双耳收纳四方动静。
长风庄在安南有分舵,之前通二带人拉着着两具尸身先一步返来,恭义他们进了庄内以后,部下禀报通二已经去往白鹰堡了。
曾鸣低头看本身的腿,忙把那拐棍往一旁的墙上一靠,假装没事人一样,道:“无妨,不过皮肉伤,倒是昨夜,多谢温女人及时脱手,阿四还躺着,他说让我代他向温女人伸谢,这拯救之恩,他毫不会健忘……我、我也一样……”说道最后,他双面赤红。
恭义临时不睬论,令世人好生歇息去了,他本身则去见陈王。
通二皱眉,上前细看那尸身,见他左臂有一个花绣,纹的是只鹰隼。
温西之前被陈王说曾鸣喜好她的话给弄羞窘之心又返来了,她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曾鸣,只是曾鸣拄着个拐棍大早晨还要在这里等她,她有些过意不去,到底出了门,看着曾鸣道:“你好些了吗?”
过午,车队终究出了这树林,恭义同前两日普通,还是喝令停下小憩,只是防备的人手多加了好些。
温西洗完衣服返来,见陈王在院中,正放飞一只鸽子,她实在早就很猎奇了,终究问道:“你这些鸽子都能把信送到吗?”
曾鸣挠挠头,又摸摸胸口,最后终究鼓起勇气普通,从怀中取出方帕子,递给温西,道:“这、你、你的手帕,都是阿四的血,洗也洗不洁净,这、这是我叫人方才去了外头买的,你、你莫要嫌弃……”
通二过来同恭义拱了拱手,又指指此中一辆板车,“总镖头,部属找到余大了。”
“哼,未曾有仇,那地上这具尸身,我们便要上门好好同金堡主好好实际实际了。”恭义冷声道。
温西落在前面,拾起了曾鸣落在一旁的弓箭,递给恭义,恭义同温西拱拱手,“恭某又欠温女人一小我情。”
陈王一向斜躺着,拿着本书仿佛在看,只是他的眼睛透过册页,并未在字纸间逗留,反而在如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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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垂目,似在思考。
通二指指地上,一具一样血肉恍惚的尸身被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