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折柳亭,承安门在望,两人控马过桥,收支城门的人有些多,便上马渐渐走着。
她转转头,摇了摇道:“昨夜,你出门以后,陈王的信使自束城返来,他带回一封杜羽的信,是他半月之前写的,说他如果未曾返来,就令人将这信带给我。”
那仆人被冷疏竹这一行动骇得颠仆在地,忙叫到:“我家仆人有帖子给温西女人。”
冷疏竹默不出声,将请柬递给她,温西接过,倒是舒阳公主请她过两日去西山打猎,她有些莫名,道:“公主怎会好端端的给我下帖子?”
冷疏竹一甩袖,一柄寒光烁烁的细刃直指他的咽喉,温西一惊,蓦地看向冷疏竹,他经常带笑,少有此果断的杀机,那仆人无甚拳脚,温西也不能发觉有危急近身,冷疏竹何故如此?
“给我?”温西讶然。
“嗯。”冷疏竹翻身上马。
那仆人忙又弥补了一句:“公主叮咛,到时亲身派人来接女人。”
冷疏竹冷哼一声,未曾说话。
冷疏竹未曾理睬她,脚下生风,走得缓慢,温西越加迷惑,也疾走几步,追上他的脚步,又道:“冷疏竹?喂……喂……”
“甚么意义嘛,一时一会儿脾气……多此一举……”温西不知是何滋味,却有些空落落的难受,她怔怔地站立好久,才归去了小院。
公主若要找她,找小我来传唤便罢了。
忽地,闻声一声悲号,苦楚绝望,“天呐!我大魏要亡啊,这等乱臣贼子当道,陛下!陛下!老臣……老臣……咳咳咳!”却又一阵鞭打声,另有叱骂声:“老东西,你另有三千里路要走呢,要嚎路上嚎去!”
温西便见两名墨客打扮的人从人群仓促而去,她又去看冷疏竹,冷疏竹似未曾闻声普通,只对温西道:“可贵出来一趟,要不要买些东西归去?”
此人见冷疏竹不再上前,爬了起来,故作平静道:“温女人看了信便明白了。”边说,边自怀中解出一份素锦的帖子。
“嗯……”冷疏竹道:“他说了甚么?”
冷疏竹俄然顿下脚步,温西不及收力,几乎颠仆,他回身顺势将她的腰一拦,温西便扑在他怀中。温西无妨这一下,忙红着脸退开几步,结结巴巴道:“你到底是如何了?”
冷疏竹冷声道:“这位公主惯会无事生非,你如果不想招惹闲事,不去的好。”他这话说得冷硬的很,与昔日那东风温暖般的和顺模样大相径庭,温西觉得他只是方才城门那事惹得心中不快,她不明后果结果,只是道:“但公主下了帖子,又说遣人来接,如果不去,只怕也会有些事端。”
“你要去?”冷疏竹俄然问她。
“是甚么?”温西不解他这模样究竟何故,还觉得是有甚么要紧的事。
冷疏竹定定地看着她,忽地叹口气,道:“杜羽不是在信中同你说了,莫要惹是非。”
冷疏竹听她抱怨,微声一叹,轻道:“是我多事了。”
温西怔怔然,不知所措,冷疏竹清声道:“垂白叟精力矍铄,想必能长命百岁。”
冷疏竹莞尔,她倒底还是藏不住苦衷,只道:“我不晓得,等杜羽返来,你不就晓得了?”
温西看去,倒是一名老者带着桎梏,被几个兵士押送着出城,路人闻声鞭挞声,纷繁遁藏。这老者满头银丝,还被那兵丁殴打,温西瞧着顿时火起,上前道:“他一个白叟家,已经落得这般悲惨,你们再打就要出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