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却没有罢手的意义,剑一偏,换了个方向向她刺来。
翌日,温西换了劲衣天一亮便跑去了漪澜殿。芋儿追出门叫她吃了早餐再去,她干脆抓了两个馒头叼了就走。
陈王对温西道:“你先风俗用左手,明日我再同你细说,在这练着吧。”倒是一背手,掠身而起,踏过天井中流水,进了他那临水窗扇大开的书房,不过就在隔水之岸。
邵连便道:“昨日,灵崖堂宋玄之做东,作一诗话会,席间有教坊伎乐,亦有司琴使女,此中一女名叫莲莲,年方十一,虽未长成,却已有婉约娟秀之姿,与别分歧,我见她不幸敬爱,便细细聊了几句,她说其母亦为教坊之女,名为小巧,十年前可谓风头无双,便是杜府六公子,亦为其入幕之宾。”
温西的头忙偏后避开,又是抬手一挡,陈王实在未曾着力,温西隔开他的剑锋以后,吐了嘴边叼着的半拉馒头,瞪着眼睛看着他,又嚼了嚼口中还未曾咽下的馒头,猛地喝一声,剑锋偏转,改防为攻,出招迅疾,左劈右刺。
冷疏竹与他走到一架百宝格后,临窗对水,冷疏竹微一点头,道:“长恒请说。”
陈王假装未曾瞥见,回身从一旁也拿起一把剑,挽了个剑花,几步向前,便对着温西的面门刺来,温西一慌,抬手格挡,她左手不惯用剑,力量少了三分,被陈王这一招逼得连连后退,撞在了一丛凤尾竹上。
陈王发笑:“你就这么不喜好我送你的剑么?”
陈王立即弹出一枚棋子,打在她的剑上,一阵金石脆响以后,温西扭头看来,陈王扬声道:“你如果拆了我的院子,我便让你上校场练去。”
陈王看她神采不对,不由问道:“你这是如何了?”
陈王看得颊边暴露些笑意,冷疏竹未曾拜别,将各册本案籍皆清算过一遍,顺着陈王的目光,也看向温西,见温西一剑刺出,剑锋急转,刹时便划倒院中数竿青竹,只闻一片哗啦作响,随后竹叶飘飞满园,残竹滚落一地。
“好了,先歇一歇吧。”他道。
冷疏竹老远就瞥见温西挥动着长剑,却招招带着气性,不由暴露些轻柔的笑意,他举袖,轻咳了几声,便掀起衣摆进了漪澜殿中。
然温西剑法大变,不再有之前的咄咄逼人之势,几招来过,竟是陈王方才所使的剑招,陈王长眉一挑,挥剑应对,而用的,倒是温西之前的招式,他使来并不似温西这般凌厉,而是多了几分行云流水的诗意,仿如果现在正拂过森森竹尾的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