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曾也有这般少年天真的时候?
陈王扣问地看着恭义。
温西眸子乱转,左看右看,还吹起了口哨,只是过分荒腔走板,另有一半都吹不出响来。
温西便也闭嘴,拉着马跟着步队。
温西到底一夜没睡,她惊骇闭上眼睛,阿谁埋在心底多年的恶梦又会呈现。习武之人,偶尔熬夜倒也没甚么,第二日温西只是有些面色发青,她跨上马,戴上帷帽。
蒙山连缀起伏,或有矗立入云的险峰,或有迂回急转的深涧,一山畴昔,又是一山,度过溪水,另有深河,走到第四日,温西看着山壁上凿的二百里长栈道的标记,长长地叹口气,同恭义道:“我们走了二百里,已经是心力交瘁了,那些开道的人当年是如何凿出这条路的啊?”
陈王嘲笑道:“你还能觉得如何呢?”
四周都有人鉴戒守夜,其他人则将镖车围在当中,分离地打地铺睡觉。温西坐得远一些,抱着件薄披风在发楞。
温西心中一动,想到陈王与冷疏竹用乌鸦传信,暮地看向陈王。
上了腾云岭,却又是长长的栈道,一半凿山内凹的石壁,一半铺设木板的栈道,实在艰巨,温西干脆上马拉着马走。
恭义应下拜别。
陈王实在同她恼不起来,只是淡淡隧道:“燕凉有金矿铜矿。”
陈王点头:“不必,目前还好说,该当还未曾真起了狐疑,若不然方才飞龙涧的索桥就已经断了,先还是行事。”
陈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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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都是山路,时而高低,或者淌水过桥。这条路上的行人并未几,遇见落单的人,也都是樵夫渔人货郎游学墨客之类,他们瞧见这一行镖队,反倒希奇,立足好久才拜别。
温西瞠然,“啊?就如许啊?”
陈王苦笑,他低头看着刚才摸了温西面庞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些湿意。
“梦?”陈王果然当真想了想,才道:“做过。”
入夜,温西守着堆篝火,用树枝挑着一团肉在烤,那肉从冒血被烤成了一块焦炭,温西闻到浓厚的焦味才从速把它移开。
陈王起家,望着垂垂暗沉的湖面,道:“南安洲并非大城,镖队惹眼,我们只怕已经被盯上了。”
恭义笑道:“温女人,这才走了一半呢。”
恭义皱眉,道:“要不要明日恭某带殿下与温女人提早走古道分开?”
“我干吗要奉告你这些啊,谁知你改天会不会拿这个来嘲笑戏弄我,哼!”温西猛地跳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沙,三步两步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