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珏道:“既然病了,那天然听太医的诊治了,或许她这病就要如许才好。”
杜羽眼睛微眯,寒光隐现,他谛视着胥长陵,胥长陵面庞阴暗,他就这般站立,风吹扯着他的衣袂,衣上金丝银线的绣纹熠熠生辉,他如站在至高之巅,凌然高绝。
他天然是未曾见到周宁,两月之前,他亲身安排的周宁同她表哥秦子涣私奔的。
莲蕊低头退出了书房,素君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抿抿唇道:“二哥克日可有去周府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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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自林中现身数人,皆手持三尺长剑,月下寒光似水,齐齐指向杜羽。
“蜜斯!”一旁侍立的莲蕊仓猝回房取了药匣与她敷药。
“是么,那你见到了么……”杜少珏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群人便都进了院内,寻音叮咛侍女备水备衣,素君进了书房坐着,等杜少珏盥洗结束进了书房,她还是一副呆呆地模样坐在窗边。
杜少珏听mm这番话,一时怔然,他回身凝睇着素君,见她面上减了无忧无虑的笑容,却多了几分凝重的愁态,不由道:“素君,这是你本身想的,还是旁人同你说的?”
素君摆摆手,伸头却看向远处杜少珏的院子,将袖中的绢帕随便裹了裹手指,同莲蕊道:“你看,是二哥返来了吗?”
素君忙回神,一时捏紧了手帕,先道:“莲蕊,你出去。”
素君猛地站起,回身便要下楼,莲蕊忙把药匣塞给一旁的小丫头,吃紧跟上,道:“蜜斯,夜深了,明日再去找二公子也行啊。”
素君摇点头,道:“未曾见到,周家夫人说,周姐姐的病有些怪,已经卧床俩月,不能见风,也不能见光。”
杜少珏微叹一气:“不知母亲有何筹算?”
燕梧心……燕梧心……
她名动天下之时,他不过是个白衣少年,她死于凉台之上,闻得满街扼腕感喟之声,却无人敢替她收一收尸身,即使冠盖满京华,却落得这般苦楚。
胥长陵看他出了庄园,跨马而去,连月光都不能追随的他的身影,唯有深深地阖目,负手交握,缓缓成拳。
杜少珏撇过脸,望着窗外廊下垂下的灯穗,顺手摸了书案上一只玉镇纸把玩,道:“未曾。”
他不由苍然大笑,转头看已是极远的桓都城墙一瞥,伏身在马背之上,笑得六合亦为之变色。
杜少珏无声,他天然晓得素君的话中之意,但这些事,岂是她只要忧愁能够处理的。
素君又问道:“可有见到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