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出去!”陈王立即道。
只见微月系着围裙从厨下仓促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扇火的葵扇,他忙应了声,去了侧院牵出杜羽的坐骑,又道:“六爷,霖雨的烧还是不退,小的等下再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六叔?”连杜少珏都吃惊。
冷疏竹道:“如果这些人只是收钱卖力之人,能够款项差遣,必然不能过分稳妥,宫中那些……”
冷疏竹沉着脸道:“紫宸殿现在层层扼守,凌安现在很难靠近,连程临王的动静都不好探听出来,他说番九只瞥见乌寂三天前去往南内。”
但他忙晃晃头,现在有更紧急的事,他跪坐在杜羽面前,不等杜羽问他,便直接道:“六叔,陶令县大有题目,我探听道在县城外二十外里的处芳山中,有座非常广漠的庄园,每月油米竟要十车不足,还稀有十车的酒,这些都不是陶令县中的商户所售,倒是从京都运去的,那庄中另有耕户,只要十来户,倒养了七八百只羊与几十头黄牛。”
冷疏竹应下,又看着欲出门的陈王,忽地抬手按着他的肩膀,道:“殿下,进宫以后,还须谨慎。”
薄公公又进门禀报:“殿下,隼有事禀报。”
“陶令县?”冷疏竹一蹙眉,看向陈王,这是这几日他们第二次听到这个地名了。
乌衣卫应是,立即奔出了漪澜殿。
南内是凉台的地点,凉台为天子贴身故士所死守,皆是郑氏后辈与绣衣使精锐等人,陈王心中一沉,如果温西被天子关在凉台,那救她几近不成能。
陈王一掀衣袍,出了门去,漫天的雪又盖上了新扫的天井。
杜少珏也仓猝出了小院,他的侍从也将马牵来,叔侄二人在前,一群侍从在后,缓慢地向着杜府飞奔而去。
*
陈王府漪澜殿中,陈王头戴玉冠,一身的王袍锦衣,本日入腊月,藩王入京,宫中小宴。
有乌衣卫入门,低头道:“冷公子叮咛。”
冷疏竹点头,又垂动手。
陈王点头,若只是平常的保镳,还不敷以可靠到能够深切内廷当中。
杜少珏敏捷回神,跟着杜羽进了门,院中满盈着一股浓厚的药味,杜少珏见杜羽面色虽不太好,却没有病态,猜想莫非是温西病了?
统统在数年前便已经作下筹办,跟着情势窜改而将打算不竭的增减,冷疏竹对着窗外纷飞的风雪缓缓呼吸着,心中尽是不竭涌起的不安,他却从未预感到这统统会将殷芷卷入出去。
杜羽沉吟:“十余车油米,就算那些人胃口极大,只怕也有上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