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君道:“一同去呀。”
温西拍拍她肩膀,笑道:“无妨。”
楼中有酒宴,酒宴有歌舞,还稀有位才子,杜少珏与好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不时谈笑,席间有一名美人正弹箜篌。
素君悄悄点头。
素君牵着温西的手,悄悄指给她看:“那弹箜篌的女子,姓方,乃是弈者国手白君的弟子,白君少年景名,宇内无敌手,陛下呼为女圣,陈王殿下坐上佳宾,她的弟子,怎会与二哥他们几人游乐?”
温西看看天气,还早得很,便道:“行。”
素君也不再说话了,风吹着她帷帽的纱帘悄悄的款摆着,不过是一场仲春之时,略过少女心头立足半晌的风罢了……
那婢女半侧着身,恭敬道:“蜜斯未曾来过这园子吧。”
温西看看素君,素君一副欲问又不敢问的神态,她干脆上前,行了一礼,道:“老婆婆,沈先生是出远门还是去街上了?”
温西点头:“不是。”她已了然,比起素君,只怕她才更傻气些。
素君掀起帷帘,歪着头又看,道:“咦,如何是她……”
温西便道:“那我们还是先归去吧。”
温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素君道:“走吧,沈先生家不远。”
又过了半晌,就见那婢女从一旁的月洞门出来,对着温西几人笑吟吟一礼:“杜蜜斯,请随婢子来。”
素君又抿唇一乐:“不过几面之缘,不值一提,只是当时房女人的才名便已经名满都城,家母经常指着女人为素君的表率,素君敬慕不已。”
温西点点头道:“是杜二公子。”
温西想到那天她见到杜少珏出糗的模样,本身倒有些不美意义了,忙道:“那、我就不去了。”
石桥西街,不过几日,杏子更加低垂,一起走来,素君甚为忐忑,整衣理妆,又深深吸了口气,莲蕊敲了那扇木门三下,等候之时,她的目光亮亮而固执。
老妇道:“未曾出远门,也不是去街上,前些天,来了位甚么官爷,请沈先生做幕僚去了,他托我浇花喂鸟,说隔几日返来一趟,想必还在京中,你们过些光阴再来吧。”
还是没有人来答话,唯有风,将墙后的桂叶吹得窸窸窣窣的响。
过了两日,素君得了旬假,要拉着温西出门闲逛,温西知她有苦衷,便也不推让,一群人浩浩大荡地出了门。她先逛了金饰店绸缎铺,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打发了个跟着的老妈子和壮管事前归去了,又逛了书坊胭脂店,又是一大堆玩意,也叫个丫环和执事送回家去,然后买了热点心,令人趁热拿回家去贡献杜夫人。这一上午逛下来,她身边的从人被支走地只剩下了一个莲蕊。
素君对着温西悄悄眨眨眼,笑着跟着那婢女走。
三人出了冷巷,素君一起走着,却转了个方向,道:“我想去渡云湖边逛逛。”
素君忽地垂下泪,她低下头,用绢帕悄悄拭泪,“或许吧……”
素君落落无趣,只得谢过她。
“吱呀——吱呀——”忽响起开门声,却不是沈瑜的院门开启,而是隔壁邻家,门内一个老妇探头张望,见到温西几人,她道:“沈先生不在家。”
“幕僚?”温西转头看向素君,素君忙上前问道:“婆婆,可晓得沈先生去了哪位大人府上?”
温西哭笑不得,她好端端的去一拳撂倒他们三个做甚么。素君扯着她穿花拂柳,那楼不远,此时岸边又少行人,酒菜中人也就瞥见了他们三个,有小我同杜少珏向着这边指来,杜少珏瞥见温西以后,面色一滞,有些不天然地半侧过脸,叫了个婢女说了几句话,那婢女行了一礼,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