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一起沉默地走着,走到湖边,这湖名叫点金湖,本来便是天然构成,陈王府三十年前本来是荣国大长公主府,荣国大长公主为敬帝之女,深受宠嬖,圈京都西侧名胜而筑府,风景五十余年,后因涉谋反之罪,一时式微,被先帝幽闭于府中摘星楼日日哀嚎谩骂而死,其子嗣皆罪,一时绝灭。故而此府院固然占地广漠,旖旎富丽,毕竟无人敢入住,便也荒废了十数年,厥后陈王归京,便被天子指建王府于此。
陈王的目光也在温西那紧闭的房门移向冷疏竹,一笑道:“方才赵长吏问陈王妃的正院设在何方,我有些拿不定主张,便来后府看看再做决定。”
冷疏竹轻笑,道:“那我同你说吧,白君之前经常在积云书楼中置棋局,我偶有闲暇也前去参议一二,方女人她是白君高徒,棋艺高深,我也与她常对弈。只是我之前未曾重视,她年青女子,我怎能不顾礼节冒然来往?故而冒昧了她,令她心生烦恼,我自省孟浪,这是我的错,她才会至本日不能放心,如果下次她约你见面,你推让了便是。”
他先是听了赵长吏的回报,又见了昨日跟着温西的那三个侍卫,想了想,才决定来后园的。
“你……”温西无言,她从冷疏竹怀中起家,看着他淡如轻风的笑容,有些难以再说其他。
冷疏竹浅笑道:“吃了,就是纸屑难清,有些难以下咽。”
冷疏竹也细细地将她打量,将温西都看得有些不美意义,“如何了?”
冷疏竹徐行而前,道:“殿下感觉哪处好便是了。”
冷疏竹低头。
温西出门一夜,他没有任何的疑问,只要这么一句淡淡的问候,仿佛她只不过出去闲逛了一会儿罢了,他晓得她为何出门,却没有再问其他。
温西红了脸,低下头,她是想问,但是面对着如许的七月哥哥,她的那点谨慎思显得分外多余了,她便摇点头。
陈王沉默,他侧脸看冷疏竹,冷疏竹的面上有一层浅浅的霜意,陈王看了好久,这张略微惨白与清癯的容颜,变得有些活力了、鲜了然,不再是那一副甚么能够淡然到无谓的模样,也少了时不时摆着一张不露真意的笑容。他毕竟放缓了语气,道:“你说得对。”
“真都雅。”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