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尧脸上不见忧色,反而显得更低沉。
没想到夏叶禾能如此开通,反而来安抚他。一时陆瑾尧真觉得夏叶禾了解了她,对她难起防备之心。
夏叶禾看他神情软和下来,语气平常的问道:“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若不是旗鼓相称的大户,待月后,妾为夫君做主,将她纳进门。”
夏叶禾内心哼一声,本来只是一个歌妓,这陆少爷真是没意义透了。
陆瑾尧看她一眼,又将酒一饮而尽。
她算看明白了,和和美美是做不到了,但有一点她毫不放过,那就是当家主母的位置与实权,别像她早亡的母亲一样,没有宠嬖不说,每天过得胡涂,管家权也握不好,最后活活给人逼死。
她蓦地的变脸,让陆瑾尧反应不过来。
陆瑾尧又道:“若非糊口所逼,她又怎会......是上天对她不公,没让她出世在富朱紫家罢了。”
“嗯?”
夏叶禾猜要不是那女人身份高,就是陆瑾尧曾向她承诺给她正妻之位,不让她作妾低人一等。
“她不是高门贵女,乃至连小户的令媛也算不上,她叫秦幽幽,你应当没传闻过。”陆瑾尧道。
陆瑾尧:“年初和几个火伴去游湖,有孩子不甚落水,她毫不踌躇跳下去救人,那么多男人在都没人行动,而她一个女子却能做出那么大胆的事。”
夏叶禾没回话。
“你想甚么呢?”夏叶禾话音一转,语气变得凛厉,“谁说我只想要陆夫人的名头罢了?”
夏叶禾:“现当代道能得一人至心相待是天大的福分,那女子若知夫君能为她做出此事,内心定是安抚,妾有妾的难处,不能让夫君得偿所愿,但若那女子感受获得到夫君的交谊,必然不会指责夫君。”
贱人。
听她这么说,陆瑾尧内心反倒更觉抱愧,他操行不坏,之以是在喜堂上说不来并不是感觉别的女人该死受他扳连,而是想及时止损,这时候说出来停止婚事总比婚后迟误她一辈子强。
陆瑾尧心中松了口气,又想起他母亲和姐姐晓得此事时的神采,嗤笑:“枉我母亲和姐姐年长你那么多,还没你看的透辟,她虽是歌妓,但操行不比任何女子差。”
夏叶禾将他的酒盏满上。
谁知陆瑾尧只走了几步便停下,底子没到她面前来,更别说给她掀盖头。
丞相家的儿媳妇继母徐氏的亲生女儿都没好命做,却让她看不过眼的继女夏叶禾占了便宜,今后在婚事上,本身女儿就要低夏叶禾一头,若她回家来,有着丞相这个婆家在,不晓得要神情多少,徐氏恨的牙痒痒。
“啊?你如何晓得?当时你也在吗?”
听柳姐姐说她大婚那日累坏了,坐不住,在床柱上倚了会儿。早上走的早,一口饭没吃,比及早晨的时候,饿的她只想掀了盖头吃东西,特别是丫环们将热菜端上以后,一阵阵香味儿传到鼻子里,对她来讲更是煎熬。
夏叶禾如他所想的一样,没有暴露鄙夷的神采。
等听到门被翻开的声音,眼神一转,才稍稍放软了身材。
夏叶禾点头,身为不纯善之徒,她只是感觉剧情该这么走。
进了新房,陆瑾尧在外敬酒,夏叶禾带着盖头坐在床沿儿。
瞪了夏叶禾一眼,还得笑眯眯的让婚事持续下去。
等他喝完,夏叶禾又给他满上,喝美满上,喝美满上,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