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有身时有两家嫁奁铺子被人肇事打砸,阿娘本就孕相艰巨,自是有力看顾铺子的事,娘娘说是要让阿娘放心养胎,就把阿娘手上的十间嫁奁铺子帐册都拿了畴昔,让大婶娘帮着看顾几月,待阿娘出产以后再还返来。”
苏玉妩正策画着苦衷,冷不防前一句还在跟郭氏闲谈娘家的梁氏话锋一转,笑容可掬的唤她。
小王氏笑言:“三公子看来是大好了,跑得跟火烧屁股一样快。”
梁氏和郭氏是苏宅长房老爷苏仕达的儿媳,苏裕秀姐妹是梁氏所出。
一屋子的人闲说着话儿,时候过得也快,夜色越来越浓,屋子里固然没有刻漏,但苏玉妩策画着差未几快到亥时初,在郭氏问及她都城苏府其他几房的事情时,冒充困觉掩嘴打了个呵欠。
“……那,我归去了,青青你……早些安息。”
还是大王氏从中间空房里搬了张椅子来,解了苏玉妩的困顿。
“无妨跟二婶娘说说,世人拾柴火焰高,我们这么多人帮着你出主张,总比你暗自难堪的好。”
郭氏难堪的笑了下,“妩姐儿困了啊?”
苏玉妩不置可否的笑道:“没忘,等回了京我就跟阿娘筹议,筹措钱银,只是……”苏玉妩面上暴露几分难色。
“哟,妩姐儿这会才用过晚膳呢?”梁氏瞄见大王氏在清算圆桌,笑道。
“别,还是坐你二婶娘这边,我跟萍姐儿挤挤……”
“苏夫人是长辈,倒也罢了,徐氏算甚么,她凭甚么管你们三房的家事?”郭氏忿忿不平,一个徐氏休想挡了她们的财气。
梁氏和郭氏持续你来我往的闲扯着,苏玉妩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想着等会必定是睡不着了,就想干脆找苏世良把刘家的事情说一说。
“哎呀,妩姐儿怎还站着,来坐大婶娘这儿……”
苏彦被苏玉妩的一番话震得浑浑噩噩,听苏玉妩让他回屋安息,起家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感觉仿佛另有话没有说,可等他转过身迎上苏玉妩清澈灼人的视野时,却又记不起想说甚么。
“混说甚么,三女人面前也不知收敛,苏府家大业大,端方森严,可不比我们在外头跑堂,你今后少说话多做事,少给女人惹费事。”
……
“妩姐儿但是有甚么难处?”
苏玉妩羞怯点头,“玉妩平常都是一到亥时便熄灯上床,今儿个倒是晚了些,还未沐浴呢……”
“甚么!”
苏玉妩对大王氏的知情见机很对劲,又见小王氏严峻的瞄着本身,忍着笑意摆出严厉的神采,“王大娘说得没错,苏府是诗礼王谢,最重端方礼教,就是我和三哥在府中也要谨言慎行,等回了京,我会让阿娘身边的红叶姐姐指导你们应守的端方,免得落人把柄。”
梁氏和郭氏一副被人踩了尾巴般齐齐叫道:“你用的是自家的钱,她们凭甚么分歧意?”
“这都多长时候了,十间铺子,那很多少钱?”
苏玉妩住的是配房,格式并不大,进门是红漆雕花圆桌配两只同色圆墩,左墙边高几上摆了只青梅瓶,以及两张藤编小圈椅,右边是一扇四开竹编屏风,屏风后是寝居室。
夜深露重,已是戌时正,苏玉妩暗忖这会去找苏世良怕是晚了些,刚要叮咛大王氏清算好残羹冷菜,备热水沐浴安息,屋外俄然传来苏宅下人的通传,大太太梁氏和二太太郭氏以及苏裕秀姐妹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