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的。现在天冷,姨母前些日从路过怀州,带了很多本地的上品淮山到都城来,阿爹最喜好吃淮山馅的馄饨,且再过两日便是冬至,阿娘便让下人多备了些,天寒地冻也不怕坏,二姐想吃红油味的,加些玉妩从蜀地带返来的辣子油便可。”苏玉妩笑眯眯的替李氏答了话。
苏玉婍为人冷傲,一脸的冰霜让李氏这个长辈都有些发怵。
苏玉婍心中微动,想起不久后就是苏夫人生辰,可又实在想不出苏夫人生辰跟雪莲白玉膏有甚么干系,干脆也懒得细究,总归是与她不相干。
铃儿挨了十板子,背后肿得老高,怕要躺半个来月才见好。她身边没人服侍是小事,可小喜鹊随时会从耳房的窗口回到北院,她必须尽快处理铃儿的事。
言下之意,若不是苏玉婵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也不会出尔反尔。
本日托三婶娘的福,玉婍想去三mm院子里尝尝淮山馅的红油馄饨,望娘娘成全。”
苏玉妩心境如乱麻盘绕。
呵,这是逼着她必然将人请到府上来了?
之前如何就没看出来苏玉婍心机这般通透小巧呢?
苏玉妩身边本就只铃儿一个,现在挨板子受了大伤,早叫红叶和新竹派人给送回北院去了。
“一日为师,毕生为父,便是将罗先生请到府上扶养终老也是使得的,何况是谢师宴?罗先生是明理之人,总归会谅解你一片至心。”
苏世良本日出门前,喝了香菱送来的补身壮骨汤。那会,她和李氏还在东颐院,同苏玉婵和徐氏周旋雪莲白玉膏的事。
“二姐,且慢。”
罗先生何许人?
苏玉婍嘲笑,一对冷眸斜过来,“非论你谢与不谢,抑或你来日忏悔,那本王羲之的篆书手稿你也是拿不归去了。”
喜食川蜀风味合情公道。
凉亭四通八达,视野敞阔,也不怕有人偷听说话。
“天然。”
“如此,你便随你三婶娘去罢。不过,你拜入罗先生门下也有小三年了,却连一场像样的谢师宴都没办过,总归是失礼。既然罗先生喜好川蜀佳味,你择日请他来府里咀嚼一二,也好全了礼数。”
……
那是连当今陛下都推许赞誉的书画大师,能诗文,擅书画,精辨别,尤擅篆、隶、行、草,成就深厚,当世无人能及。
她古怪的看了眼满面东风的苏玉妩,“你底子就没想过要把东西拿返来?你戏弄了苏玉婵,不动声色把东西送到苏夫人手里,你当真舍得?李家是买卖人,那盒东西拿到内里,有的是人出高价抢着买,现在送了人却连个好也没讨着,这买卖可分歧算。”
苏玉婍冷酷应道:“下次去先生府上,玉婍定会将娘娘的话转告先生。只是,先生向来不喜情面来往,怕是会推拒。”
“本日之事,多谢二姐妹大力互助,不然,玉妩这会怕是早被锁进家庙,或是到哪个庄子头静养去了。”苏玉妩一本端庄的冲苏玉婍谢道。
李氏无妨苏玉婍俄然起家问她有没有红油馄饨吃,一时结舌。
苏玉婍在苏玉妩屋子里一呆就是半日。
对苏玉婍前面几句话里的讽刺,苏玉妩直接当作耳旁风,轻言道:“苏夫人是长辈,孝敬长辈是该当的,哪有不划算一说?”
凉亭内石凳冷得剌骨,两人也不坐,倚杆而立,佯装赏识前边儿几株正含着芽苞的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