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内心像有团火在烧,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股麻花。
长房的苏世堂现在虽只是个五品郎中,可那是邢部,手上掌管着多少条性命?光是每月收部属的贡献便收到手软,如果赶上勋贵后辈犯了事,那办理走门路的银钱更是如同流水般哗哗的涌出去。
两位表姐千辛万苦寻给你的生辰礼,怎能等闲转送别人?
怪不得她生不出儿子,公爹婆婆如许偏疼,鬼才情愿投胎到二房!
徐氏这时开口:“既如此,你不该该将它送给玉婵,孤负了你姨母的情意,何况,外人不知内幕,还觉得玉婵夺人所好,于你俩的名声都极其倒霉。”
苏夫人气得当即下逐客令,“周氏,你如果脑筋发昏趁早归去找大夫看看,早点治另有得救。”
苏玉婵有个宰相兼太傅的外翁,对苏夫人还到处讨巧恭维呢,偏苏玉婍非论见谁都摆出一脸冷傲桀骜的模样,仿佛谁都入不得她眼。
而制成半掌大小如许一盒雪莲白玉脂,需得两至三朵雪莲花,其贵重程度不言而喻,说是令媛难求半点不为过。
周氏气得肺都要炸了,而苏玉婵听到周氏的扣问倒没急于答复。她笑盈盈的扫了屋里人一圈,目光最后停在苏玉妩身上,意味深长道:“二婶娘这话可难倒玉婵了,谁都晓得雪莲白玉膏乃御用贡品,除了宫里的朱紫娘娘能享用到,世人皆闻得其名而不见其物,玉婵见地有限,不懂辩白真假呢。”
苏玉妩早推测,以苏玉婵的脾气,不会私藏如许好的白玉膏,却没预感到她本日就将它摆在了世人面前。
周氏完整没了声响。
苏玉妩从小偏疼青色,这梅花青玉盒,以及里头的雪莲白玉膏,恰是李家的两个表侄女前些光阴从益州,特地托人送来给苏玉妩做生辰礼的。
苏玉婵趁机笑道:“可不是。婵儿昨日得知此物便是那金尊玉贵的雪莲白玉膏时,是既欣喜又不安,可偏巧铃儿那丫环说得不清不楚,我又怕丫环将它摔了,以是先收着,比及本日亲身三mm的院子,劈面还给她,不想三mm来给娘娘存候,婵儿便趁机把它拿出来,也好让娘娘见见,总归是御制贡品,平常想见也见不到呢!”
凭甚么好东西都让大房得了去!
“这真是雪莲白青膏?”周氏惊呼,眼睛死死粘在苏夫人手里那巴掌大小的梅花青玉盒上。
受三面夹攻的周氏傻眼了。
苏玉婵眼眶微红,倔强哑忍的脸庞如雨后清莲楚楚动听,泫然望向周氏,“莫非在二婶娘心中,玉婵便这般的不堪?真教人难过,心如刀割,玉婵今后要如何做人?二妹与玉婵同根连枝,二婶娘这话便是连二mm也不信了?”
苏夫人能欢乐一个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孙女?
周氏又恨又妒,手上的蚕丝帕子都快绞烂了。
面对世人胶灼的视野,她佯装严峻忐忑的模样,软言细语解释:“此物是姨母托人从西域给玉妩寻来的,玉妩从小肌肤就比凡人娇气些,不谨慎伤着磕着,长了疤痕便再难以消掉,姨母也是寻了好些年,费了很多工夫才寻来这么一小盒。”
周氏戏看得热烈,也不忘煽风燃烧,“听妩姐儿这意义,这雪莲白玉膏竟不是她送给婵姐儿的?咯咯……那倒是奇了,莫非它自个长翅膀从三房飞到长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