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撇嘴,不安闲的扶了扶鬓角,怏怏住了声。
再厥后,不知谁顺嘴在她阿娘面前提了句“夫人屋里少了架黄梨木屏风”,阿娘二话不说就叮咛人将这抬进了东院儿。
若承认,便是承认她成心矫饰张扬,一顶夜郎高傲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她还在想婆婆和大嫂甚么时候给三房一个说法,本来,她们竟感觉这是她家青青自找的?
李氏手上落空,转头看了小女儿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感激和欣喜。
丫环香蘋是苏夫人身边的亲信大丫环之一,恪失职守,忠心不二,她的这番话虽令人不测,苏玉妩却并不思疑其真假。
苏夫人话锋一转,扣问昨日背书之事。
“你也到了发蒙的年事,冬至过后,跟着你嫡姐她们一同进家学。”
走近屏风,看着屏风上的花草鱼鸟图,苏玉妩袖口里的手悄悄攥紧。
“阿娘,我还没向娘娘认错。”
“……那城外才叫一个惨哟,冻死的乞丐成堆成堆的没人收敛,被野猫野狗啃得稀烂,我还传闻……”
李氏哀思的朝苏夫人望去。
东颐院正房是三明四暗的大格式。
下人们惯会察颜观色,早在香蘋的态度中明白了端倪,早早地含笑替两人打起了门帘。
这对花梨木的快意屏风本来是阿娘的嫁奁之一。
说着,苏玉妩偏头去看站在周氏身侧的苏玉婍。
厥后,四房娶郡主,北院从大三进变成小两进,这屏风也就没了宽广的处所可安排。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是苏玉妩的不是。
苏玉妩没有当即答复。
屋里有半晌的窒静。
李氏一阵面红耳赤,干笑着说不出话来。
周氏最早反应过来,咯咯笑道:“妩姐儿这一病啊,不但人懂事了,胆色也比畴昔好了。我记得,年初你们刚返来那会,妩姐儿整天低头不敢看人呢,瞧刚才这番义正言辞的话……啧啧,三弟妹,你这几天没来东院,敢情工夫都花在教养妩姐儿上面啦?”
四房的苏玉娇年幼浮滑,无事生非。她家青青美意邀其赴宴,却在宴上被其冷言挖苦,苏玉妩沉不住气,辩白了几句,两人吵起来,其别人便围着劝,成果苏玉妩出错跌落水榭下的水池。
“生辰宴时,我没有事前让下人查抄水榭是不是安稳和安稳,就草率聘请嫡姐二姐她们前去赴宴。成果,我自食其果跌落水池,嫡姐她们虽幸运没受扳连遭殃,却也惊吓不小,玉妩非常惭愧,昨日特地向嫡姐讨了些菊花,亲手制了香包作为赔罪赠给各房姐妹,嫡姐她们都收下了,也回了礼,想来是肯谅解我的偶然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