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算对那位有交代了。
跨进东颐院,守在廊下的丫环还是挂着与昨日普通无二的谦逊笑意,迎上来。
“快梳头罢,我要同阿娘去东颐院存候。”
可惜苏玉妩偏是三房的女人……
晨时李氏去存候时,被拦在了东院门口。巳时三爷领着李氏和苏玉妩去,仍然没见着苏夫的面儿,府里都传开了,昨日李家太太在府里放肆横行,忧?了苏夫人和徐氏,此后三房在府里怕是更难以安身了,本日之事,不过是个开端。
温良恭俭让她样样做好,不信苏夫人还能挑出甚么剌来。
苏玉妩面色澹泊,心如止澜,已经筹办好不管丫环会说甚么,也不会暴露分毫委曲和不满来。
铃儿眼神微闪。
亲眼瞧着苏玉妩将药喝得点滴不剩,铃儿终究放了心。
“女人怎的起如许早?天还没亮呢。”
“同昨日那样。”苏玉妩轻道。
铃儿摸了摸髻上冰冷的银叶子头饰。出身她没得挑,可今后是做人主子,还是持续受人奴役,她已有挑选。
摸斑点了灯,又穿好头晚就备好的衣裳和小袄,苏玉妩静思了一会,才披垂着头发去敲响耳房的门。
苏玉妩将十几个小香包用花蓝子装好,出了屋往李氏的院子去,
李氏闻言,神采间敏捷浮起一抹忐忑和卑怯。
苏玉妩握紧李氏的手:阿娘,别担忧,苏夫人施予三房的摧辱,我会陪着您一起承担。
苏玉妩是完整悔怨了。
门房那儿能这么等闲放人出府?便是三太太想要出去,也得去长房那边拿对牌呢。
如果小喜鹊被四房的人抓到,别说郡主,便是那些保护仆人也饶不过她!
“女人怎的又单独去三太太院子,也不等奴婢返来。”铃儿半怨半笑。
“苏玉妩忙说:“不必。中午有人给她带了话,说她阿姐病得严峻,我便许她归去看看。”
……
许是因为昨日的事心不足悸,铃儿这回不敢擅作主张,特地扣问苏玉妩想梳个甚么发式。
苏玉妩看了眼丫环手中托盘里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碗,“我新做好的香包,想给嫡姐她们送去,总等你也不返来,想去阿娘院子里找红叶姐姐。”
东颐院门口两盆黑松的陶盆边沿上的斑纹她都能瞧个清楚了。
铃儿终究觉着那里不对劲了,眉头一竖,“噫,这一下午怎的不见小喜鹊,该不是躲哪偷懒睡着了吧?我这就让人去找。”
一夜难眠。
“既然你返来了,便替我跑一趟,把这菊花香包给嫡姐她们送去吧,读誊写字费心耗眼力,菊花清肝明目,不拘挂在帐子,或是装荷包里都成。”苏玉妩打断了丫环的话,细声说着香包的功效。
铃儿拿起青玉梳,一边给苏玉妩梳顺发丝,一边不经意的问:“女人不喜好双花髻了?”
卯时刚过,天气还浓黑着,苏玉妩就起来了。铃儿在耳房睡得正香,昨日她特地领了柴炭返来,就是不想再让铃儿为妄图她屋里的有炉,夜夜睡在她塌边。
她太打动了,觉得凭一已之力便能够庇护阿爹阿娘和大哥。
李氏嘴唇翕了翕,却出乎料想的同意了。
苏玉妩拉着李氏的手,“阿娘,我本日要同你一块儿去东颐院存候。”
“药另有些烫,等凉了我再喝,你先把香包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