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还在担忧,欲言又止,“青青,你……”
她仿佛……不怕苦味儿了。
“怎的来了也不出去!身边人都去哪了?”
李氏嗓音荏弱,一顿呵叱实在没甚么威慑力。
“青青,青青,你这孩子到底是如何了啊,老是发楞,大夫不是说都好了吗?”
苏玉妩“噗”的咳嗽了下,才感觉一口气顺了,吃紧开口道:“阿娘,别哭,我没事,就是刚进这和缓的屋子,一口寒气憋着了。”
苏玉妩眼也不眨地盯着李氏柳眉倒竖、粉面熟威的模样,固然,并没甚么震慑力,却让她心机一下子活络了。
李氏垂着头,闷不出声,任李沁梅寒刃般凌厉的眼风重新顶飘走……
“奴婢熬好药就立即端返来了,谁知好端端睡在床上的女人却不见了,奴婢从速四周找……”铃儿哀怨的瞄了瞄苏玉妩,“一向没找着人,奴婢不敢坦白,就过来禀三太太了。”
“长姐,你别如许说,夫人……也是为着我好。再说,世良他是甚么样的人,你是晓得的,我现在这般已经很满足了。”
李沁梅看着一脸呐呐的李氏直感喟,“羊肉倒也罢了,现在天儿冷,河里都结了冰,能吃到活鱼倒是可贵,你呀,又做散财娘子了?”
李沁梅也放下了茶盏,走过来探了探她额头,又捏捏她的手,转头朝红叶叮咛,“从速熬些糖姜水来,许是冻着了。”
李氏和李沁梅双双松了气。
铃儿一脸委曲的辩白,“三太太,奴婢今儿个一向守着女人来着,酉时初奴婢去了大厨房给女人熬药,那会女人还睡着。”
“奴婢晓得女人怕苦,特地问大夫多拿了些薄荷和甘草一起熬的。”铃儿脱口而出,见李氏和李沁梅双双看她,忙又弥补:“大夫说了,这两样不冲克药性的。”
丫环铃儿也端着一小叠子的糖薄荷棍儿走了出去,“女人这下可不准耍……”赖了,一样在看到空药碗的时候,惊奇不定。
瞧,就是如许的软性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兔子急了还咬人,李氏最多就是泪眼汪汪楚楚不幸的瞧着你,直把人的心都给瞧软了。
“呵,青青倒是不似小时候那般怕苦味了。”李沁梅笑着出声,突破了一室的喧闹。
“胡涂鬼!迟早被人卖了还是帮着数钱,阿娘阿爹真是做孽,怎的就养出你这么个傻货。”李沁梅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李氏,敢情她苦口婆心讲了这很多,她这个傻妹子却只惦记外出未归的夫君。
苏玉妩回过神来,就闻声李氏带着哭腔的焦心声在耳边响起。
苏玉妩闻言,略微迟疑了下。
一屋子的人都被李氏发脾气给惊着了。
姨母对她身边服侍的人很有不满,若说了实话,铃儿一定还能在三房留下去。她现在还不想换丫环,她总感觉畴前的很多事都记太清了,留个熟人在身边,总好过再来个两眼一抹瞎的新人。
李氏心神不宁,几次存眷院门口的动静。天寒地冻,苏世良被他爹指派去城外办事,走了一整天,还没动静传返来。
外头有下人来回禀厨房给三房的晚膳安排,李氏没将人召进屋,亲身走出去查问,红叶也被叫了走。苏玉妩看了看仍旧端着茶盏深思的李沁梅,端起药放到嘴边,让药汁从袖口浸到里头的锦帕上。
“你这孩子!”李氏想打又舍不得,只得狠狠剜她。